江东朝堂这般动向,自然一事不落的传入庞山民耳中,得悉郭嘉于江东处境艰难,庞山民心情也颇为复杂。
郭嘉一身本领,却遭荆襄算计,难以于江东施展,庞山民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当欣喜,然而庞山民一直以来,对郭嘉能耐,人品颇为敬服,见郭嘉落得如此下场,庞山民亦心中内疚。
不过这种内疚于庞山民心中也只是转瞬即逝,江东这般局势令庞山民也大为满意,郭嘉此番远赴江东,如今看来却是帮了倒忙,孙权多疑且嫉贤妒能,虽命郭嘉掌控全局,却并未予郭嘉丝毫支持。
如此一来便相当于郭嘉一人斗江东满朝文武,且其还要留出心思,算计荆襄来年攻伐,郭嘉纵使有万千本领,亦无暇施展。
庞山民得悉郭嘉称病不出,便召诸葛亮,庞统二人入府一叙。
二人看过细作回报之后,相视一笑。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结网而退……”诸葛亮口中喃喃,半晌之后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郭嘉这步走得不错,江东军中若无此人,日后难与我大军抗衡,郭嘉称病,明显想要待江东吃了苦头,再重用于他!”
庞统闻言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却道:“所以来年首战,必要让江东吃个大亏,届时便是郭嘉重掌大军,亦要叫江东无力回天!”
庞山民闻庞统所言,连连点头,对庞统道:“士元已有算计?”
“太史慈虽勇冠三军,然而智计平平,况且江东欲防我荆襄大举攻伐,作为军中主帅,又如何能任先锋一职?”庞统说罢,微微一笑道:“江东世家如今被我荆襄收买不少,届时使其建言孙权,令蒋钦,周泰这等无谋之人,统先锋大军,抗衡荆襄即可!如此一来,其水军少两上将,然而与我荆襄步战,又可算计于他!”
诸葛亮闻言眼前一亮,连称大善,孙权本就倚重周泰,蒋钦二人,若世家劝其使二将为大军先锋,当是不难。
思索片刻,诸葛亮笑道:“士元也当将心中谋划,尽数道来!”
庞统闻言笑道:“庞某算计,想必孔明已尽数知晓。若蒋钦,周泰为大军先锋,我等便可以激将之策,诱敌深入,如此一来,江东战线必然狭长,沿途补给便颇为困难。”
“士元是欲将江东军马引入荆南?”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敌军入荆襄土地,非庞山民所欲,庞山民向来主张在别家诸侯的土地上解决战斗。
庞统闻言却道:“总要让江东得些‘便宜’,庞某此番谋划,另有所图,兄长勿急,且听庞某细细道来。”
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笑,对庞山民道:“亮亦以为,士元这般谋划,对我荆襄,益处更大。”
庞山民闻言索性静下心来,便听庞统侃侃而谈:“我荆襄对江东所忌惮者,唯郭嘉一人,若此番江东与我大军相峙,却可入我荆南一战,以那孙权好大喜功,必认定江东与荆襄可堪一战,郭嘉可有可无!”
见庞山民微微点头,庞统又道:“敌入我荆南,却担心荆襄兵威,必然屯集重兵,以作应对,江东水陆兵马统共十余万,且其水军远超步军,若其可至三万军马入我荆南,待我等将其尽数歼灭,孙权再想要倚重郭嘉,为时已晚,郭嘉纵使有万般能耐,至无人可用之时,亦无可奈何!”
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笑,对庞山民道:“若同等军力,亮与士元皆无把握稳胜郭嘉,所以亮与士元早早便想过如何再坑那奉孝先生一回,幼常之前去往江东,仅仅是个开始,亮与士元早就打算令郭奉孝于江东寸步难行,也好让那他知晓,此番远道而来襄助江东,根本就是个巨大错误!”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
郭嘉于江东无人可用,而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却可调集荆襄巨大的人力物力,遭这二人一同算计,庞山民也不看好郭嘉此番远去江东,能有什么太大作为了。
既然二人已有临敌之策,庞山民也不好多说,只是嘱咐二人,勿要让江东军马太过深入荆南重地,荆南乃庞山民起家之地,如今已是异常繁华,若遭江东军马肆虐,太过可惜。
诸葛亮与庞统二人自然知晓庞山民这般顾虑,庞统闻言,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勿要忘记费好大力气说降的曹营五子良将!徐公明坐守长沙,扼要冲之地,便是放江东军马长驱直入,荆南亦不会有失!”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说起公明,庞某倒是想起一人,庞某听闻于禁被文长所俘,不知如今可肯归降?”
“此人尚在襄阳大牢之中……”庞统闻言笑道:“之前大军得胜归来,接连庆贺,反而将此人忘却,若兄长不提,庞某也险些忘记,曹营又一五子良将,被我荆襄所俘。”
“于禁虽武艺不比我荆襄五虎,然而排兵布阵,颇有手段,亮以为若有可能,主公亦当劝此人归降!”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当下与二人一道,往襄阳大牢而去。
三人至大牢之中,便发现牢房之内,狱卒并未对于禁多加为难,询问之后便知于禁入牢之后,亦不吵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应动作,皆如同认命一般。
庞山民闻言笑道:“倒是有些骨气。”
说罢,庞山民径自入牢房之中,却发现偌大牢房,只囚于禁一人,且于禁所处房中甚是宽敞,与于禁遥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