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闻庞山民之言,从容一笑道:“兄长此番亲至汝南,本就是欲与那曹操相见,如今却又将此事问询于亮,岂不是多此一举?”
庞山民见状亦笑,诸葛亮此番言辞,想必也是赞同庞山民与曹操相见了,与曹操汝南一晤,无论结果如何,对荆襄而言,总没坏处,曹操此来,意在求和,而庞山民如今原本就没有攻打中原的想法,若可顺水推舟,从曹操手中攫取厚利,于庞山民看来,倒也不错。
当下庞山民便请诸葛亮作书一封,送往许都,与那曹操明言,如今庞山民已至汝南,恭候丞相大驾!
时光荏苒,不过数日,便有百余骑军,打“曹”字大旗,护一车队,直往汝南城外十里密林而来,庞山民于林前遥望远方,见曹操仪仗,心中暗道,丞相出行,果然场面好大。
至林前,骑军驻马,车驾停于道旁,曹操掀帘下车,携一众官员,往庞山民临时搭建的军帐而来,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于帐前相迎,见曹操后,庞山民躬身一礼,冷脸相迎。
曹操见庞山民如此作态,心知昔日汝南之战,令此荆襄之主颇为不虞,淡然一笑,曹操对庞山民道:“半年未见,山民风采如故。”
“当不得丞相夸赞。”庞山民说罢,引诸人入帐,再看曹营随行之人,其中一相熟面孔,令庞山民会心一笑。
庞山民所视之人,正是郭嘉。而之前郭嘉于青州兵败,却从未心灰意冷,回许都后,于曹操面前请罪,曹操也并未斥责,反而重用郭嘉,一如往昔。此番与庞山民相会,曹操与郭嘉同至,这番阵仗。也足以凸显曹操对于这场会面的重视程度了。
郭嘉见庞山民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心中一暖,对庞山民拱手笑道:“山民别来无恙。郭某却是受那公瑾所辱,若不是丞相相劝,郭某定然无颜再与山民相见。”
“胜败乃兵家常事,奉孝何须自责?若奉孝于许都不受重用,便来荆襄于庞某处讨生活便是!”庞山民说罢,郭嘉不禁摇头苦笑,曹操亦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要做此无用之功,奉孝乃朝廷重臣,曹某欲托其大业!”
庞山民闻言。不以为忤,引曹操诸人落座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曹操道:“丞相日理万机,此来汝南。庞某亦不赘述闲言,丞相欲求庞某罢兵,当予我荆襄何利,大可于此处尽数道来!”
曹操闻庞山民之言,不禁愕然,身后一文雅儒者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何必如此心急?丞相既来汝南。便有的是时间,与上将军言明两家罢兵之利弊,届时若上将军再有所求,亦可向丞相求之。”
庞山民闻言,微微侧目,见那人面貌,依稀与数年前于许都相见的荀彧相仿,当下庞山民便拱手一礼,对那人道:“公达先生所言,只是耽搁时间罢了,如今中原四面皆敌,庞某耽搁的起,可丞相却耽搁不起,庞某为丞相着想,欲开诚布公,此番非是庞某有求丞相,而是丞相有求庞某才是!”
“上将军竟识得荀某?”荀攸闻言,微微一愣,却见庞山民笑道:“庞某数年前与文若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公达先生与文若先生面貌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荀氏双龙之名号,庞某焉能不识?”
庞山民说罢,荀攸半晌无言,却见曹操笑道:“山民识人之明,果非虚言,若早知山民可创出如此基业,数年前山民所求文若之请,曹某必然不允!”
见曹操直言旧事,庞山民双眉一扬,对曹操道:“丞相这是欲与庞某,清算旧账不成?”
“曹某诚心前来,为何山民言辞之间,皆是锋锐?!”曹操见庞山民无礼,收敛笑容,微微皱眉道:“中原虽四境皆有战事,可若山民以为能稳欺曹某,却是大谬!”
“若无丞相昔日攻我汝南之事,丞相境遇,岂会如此?”庞山民闻言,冷哼一声,命帐中侍者取来一物,交由曹操手中,曹操见状,一脸疑惑道:“此是何物?”
“曹纯骸骨,庞某已命人入殓!”庞山民闻言,轻声叹道:“此人虽庞某所杀,却终究是丞相宗族,如今交由丞相,也算庞某予这曹纯,一个体面!”
曹操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狠戾,与庞山民对视半晌,曹操亦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汝南之事,乃曹某罪过,还望山民,莫要再做计较!”
“此事还请丞相勿要再言,于庞某面前,恩情是恩情,仇恨是仇恨,便是庞某告知丞相,前事再无记恨,丞相肯信?”庞山民嘲讽一笑,道:“庞某与丞相皆为诸侯,日后相争之事,自不会少,此番丞相亲至汝南,虽庞某当卖丞相一个面子,可丞相若想毫无付出,便是太过小觑我荆襄兵势了。”
曹操见庞山民言辞坦荡,亦不禁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欲求财物?”
“丞相以为,以我荆襄富庶,会瞧得上中原物产?”庞山民闻言轻笑,对曹操道:“非是庞某瞧不起丞相,而是丞相虽掌中原广袤土地,可是贵府余财,怕是亦比不得庞某!”
庞山民说罢,曹操亦觉好笑,这庞山民说的自然不假,荆襄于诸侯之间,向来以富庶闻名,这荆襄奇术可赚财帛,使天下世家趋之若鹜,若庞山民欲求财,只放出一二奇术,昭告天下,财帛无数,唾手可得!
“不求财物,便是欲求土地?”曹操思索片刻,眉头紧皱道:“曹某可将汝南之地,尽数交由山民执掌!”
“若欲求土地,庞某麾下数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