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庞山民所言与那蒯越言辞别无二致,刘备郁郁难安,徐庶却心中暗凛,对庞山民道:“此处喧哗,山民可否寻一静室,庶还有些事情,欲与山民商议。”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文聘道:“仲业将军,那皇叔,元直二位,便由在下接待,如何?”
文聘点了点头,使一军士引三人入了后营营房之中,待军士退去,左右无人,徐庶对庞山民道:“山民此是不想与翼德罢休不成?”
“在下说过,一切全凭景升公与大公子决断。”庞山民目视徐庶,泰然自若道:“元直莫不是以为这荆襄也如荆南一般,庞某皆可做主不成?”说罢,庞山民又看向刘备,对刘备笑道:“庞某记得先前皇叔曾言,与在下必有后报,在下之前还以为,张将军来这校场,大闹一番,便是皇叔所谓之后报呢……”
“昔日只是戏言,还望山民莫要计较。”刘备闻言,满面羞惭道:“山民,翼德与备桃园结义,八拜之交,还请山民看在备之面上,饶他性命……”
见庞山民不置可否,徐庶又道:“此处只我等三人,大可畅所欲言,翼德此番扰荆襄招贤,皆庶之指使,若山民欲治其罪,一切便由庶来承担!”
“承担?”庞山民闻言冷笑道:“元直想如何承担?”
“庶与皇叔携张飞同去驻守汝南。”徐庶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愣,那徐庶忙道:“庶知你心中忌惮皇叔欲谋夺刘表家业,我等若离了荆州,你亦可心中安定,且荆襄大将匮乏,镇守江夏。非云长不可,如此为之,对你我两家,都有益处。”
见庞山民默然不语,刘备亦出言帮腔道:“备亦可立誓,景升有生之年,备绝不再打这荆襄主意!”
庞山民思索许久。点了点头。道:“还望皇叔言而有信,好自为之。”
待二人离去,庞山民心中思量,此番放过张飞。其中利弊。
刘备离了江夏,远赴汝南,对如今正欲继承刘表家业的刘琦而言,倒是少了一大威胁。只是庞山民并不信那刘备会乖乖镇守汝南,且汝南乃曹操治下,只因刘辟,龚都二人反水,才使刘备凭白得了这片广袤土地,若日后曹操得知汝南消息。派大军前来攻伐。安定后方,庞山民并不看好,刘备与徐庶二人,可全身而退。
倒不是小觑徐庶智慧,而是如今这曹操实力。太过强盛,徐庶就算有千般能耐,也难以应对曹营兵强马壮,谋者如云。
唯一让庞山民比较介怀的是,此番好不容易捉到刘备把柄,有机会断其一臂,却在徐庶的斡旋下,无功而返,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庞山民也是懂的,只是庞山民却也不敢对刘备过分相逼,万一刘备为张飞性命,与荆州彻底决裂,对如今亟待安定的荆襄九郡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总之还是那张飞命不该绝。
庞山民摇头苦笑,出了营房,一路来到校场,文聘见庞山民去而复返,对庞山民道:“送走那刘皇叔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笑道:“那刘备会使张飞驻守别处,远离江夏。”
“刘备于别处亦有势力?”文聘闻言,惊愕道:“来投主公之时,那刘备不是曾言无立锥之地么?”
“谁知道呢?”庞山民闻言,笑道:“总之,如今景升公大病未愈,还是莫要让其知道这校场之事,以免影响心情,刘备此番已做出让步,不如此事就此作罢,文将军以为如何?”
“也好。”文聘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我荆襄军中,难有人可镇守江夏重镇,抗衡江东,如今这刘备,的确还有些用处。”
二人商议过后,又把目光投向校场之中,文聘见台下校场之中,二将武艺平平,轻声叹道:“此番虽招得四将,比之江东人才济济,却如杯水车薪……”
“仲业将军操之过急了。”庞山民闻言,也是一叹,对文聘道:“招贤一事,本就不可一蹴而就,庞某为这荆襄安定,可多出钱财,用于军中选贤,使这招贤,长久下去;数载之后,待得各方豪杰竞相来投,我荆襄军中将校,也未必比不过那江东,只是届时文将军可莫要吝啬军中官位才是。”
“先生当文某何人?”文聘闻言,不禁笑骂,对庞山民道:“在文某心中,但凡入我营中,皆是袍泽,同为保九郡百姓平安,若能招得大贤,便是要文某这将军位,文某亦会双手奉上!”
庞山民闻言,不禁肃然起敬,心中暗道,这荆襄重臣,果然忠直,只是九郡之中,这般可用将领,还是太少,若多上一些,以荆襄之富庶,又何须担忧江东窥觑?
数日之后,庞家于江夏眼线便传回消息,言那刘备,徐庶已携张飞去了汝南,驻防江夏者,乃上将关羽,庞山民心中暗叹,此番这刘皇叔倒是言而有信。
如今蔡氏已除,刘备遁走,这使荆襄内忧之事,尽皆不在,庞山民心中也不禁轻松了许多,去找玲儿盘算了一下时日,距于貂蝉相约为吕布守孝三年之期,已不足半月,庞山民心情愉悦,将招贤一事尽数交由文聘,带上玲儿祝融,归返长沙。
“小叔叔,若你与二娘大婚之后,玲儿该如何称呼你啊?”
一路上玲儿对此事颇为苦恼,若再叫叔叔,于礼不合,可是若称庞山民“父亲”,玲儿却叫不出口。
“义父如何?”祝融与汉人相处日久,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汉家的习惯,与马上对玲儿道:“反正你又不是庞先生亲生的。”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