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林东将高倩送到房间,过了一会儿,冯士元发来了信息,开始催他下去了。
“倩,我出去了,你和其他同事好好玩。”
高倩把他送到门外,叮嘱道:“这里不比苏城,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林东点点头,心想只是跟冯士元去开看眼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到了酒店门口,冯士元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正站在门口等他。
“冯哥,咱怎么过去?”林东问道。
冯士元把他拉到酒店外面,夜凉如水。他点了一支烟,问林东要不要,林东摆摆手。
“我刚才打电话叫了车了,耐心等会儿,马上就到。”
冯士元的一根烟还未吸完,车就到了,是一辆小面包。车主从车里下来,客气的叫了声“冯哥”。
冯士元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估计有上千块,塞给了车主,“雷子,还是老地方。”
林东跟着冯士元上了车,冯士元这才将车主介绍给林东认识。这雷子三十来岁,精瘦矮小,长了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看人的时候两只眼珠乱转。
“冯哥,这都上车了,你也该告诉我咱们是去哪儿了吧?”
林东总觉得冯士元神神秘秘的,真怕这老小子把他带到啥肮脏的地方去。
冯士元笑道:“老弟,别急啊,就快到了,留点悬念才刺激嘛。”
雷子也帮腔说道:“是啊,林哥,跟着冯哥没错的,他是老江湖了。”
既然冯士元不说,林东也就不问了,不过这老冯身上的确透着些许古怪,让他捉摸不透。
车子开出了城,林东辨明了方位,心想这好像是直朝边界开去了。又过了半小时,车子驶进了一处破旧的厂区,从外面看是黑灯瞎火,往里面开了一会儿,林东就傻眼了,路两旁不知停了多少好车。
林东他们下了车,前面一百米左右是个露天的顶棚厂房,里面吊着许多大功率的白炽灯,照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兄弟,到了!”
老冯似乎有些紧张了,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手有些哆嗦。
林东和冯士元往前走去,路的两边有许多切口平滑的弃石,再看厂棚里面,一群人围着一堆石头转悠,林东的头脑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词。
“赌石!”
云南腾冲,因与缅甸毗邻,故而盛行赌石。
冯士元低声道:“这些年赌石的生意拓展到了沿海一带,广南就有许多。在广南的时候,我也跟着熟人学了看了许多。这行里有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最近四五年,我每年都来云南一趟,只有到了赌石的源地,才能学到更多!”
林东看了看冯士元背上鼓囊囊的大登山包,低声问道:“冯哥,你背上的包里不会装的都是钞票吧?”
冯士元朝他看了一眼,点点头,“这里原石的老板大多数都是缅甸人,在缅甸,因为银行也不发达,所以必须是现金交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仍是保留着缅甸的传统,立下规矩,只接受现金交易,不带刷卡的。”
林东震惊,心想老冯真是忍不住了,要玩真的了。
“冯哥,这玩意风险太大,慎重啊!我虽然没见过赌石,但听说过,这是能让人一夜破产的勾当!”
冯士元狠狠吸了口烟,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以前只是光看不赌,这还是头一次带那么多钱过来,手心冒汗,难免有些紧张。
二人进了厂棚。
林东扫视一眼,里面除了中国人之外,也有不少皮肤黑黝黝、身材干瘦的缅甸人,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普通话说得虽然蹩脚,好在还能听懂。
“冯老板,好久不见啦……”
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冯士元,和他打了声招呼。
厂棚内分为五个摊位,每个摊位都免都会十几块石头,老板都是缅甸人。
冯士元领着林东边看边说:“每年十二月中旬到四月中旬,正好是傣族泼水节期间,那段时间正好避过了云南和缅甸漫长的雨季,是开矿和赌石的黄金时期,如果是那时候来,这里要比现在热闹多了!”
那些围在摊前看石头的人,个个表情凝肃,默不作声,眼睛盯着石头,眨也不眨。
林东刚想发问,冯士元低声道:“不要奇怪,赌石如赌命,在他们看石头的时候是不容许别人打扰的。一块原石,要等上一个人看完之后,下一个人才能看,规矩很严。”
冯士元抬头一看,前面一个摊子前围着的四五个中国人都已经看完了石头,到了竞价的时候了。
“走,前面有好戏看了。”
冯士元带着林东到那摊子前,摊主向五个中国人分别发了一个信封和纸笔。
“这是干嘛?”林东不解。
“这是暗标,赌石标价分为明拍和暗标,明拍就像拍卖一样,可以加价,而暗标就是把各自打算出的价钱写好了放在信封内,谁出的价格高就卖给谁。在缅甸,都是暗标。在我们广南,明拍的较多。”
林东听明白了冯士元的解释,其实跟竞标和拍卖差不多。
那五人面无表情,各自写好了价钱,将纸条塞进了信封内,放在了摊主的前面。
林东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不再说话,屏息静气,以免坏了人家的规矩。
缅甸老板双掌合十,向众人行了个礼,一一拆开信封。
“陈老板出价十万,李老板出价十五万,蒋老板出价八万,周老板出价十三万,毕老板出价十四万。”
他一一将众人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