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衷狠辣处置赵家诚的消息,直接传了出去,这一动作,让昭平县知县元平和永安州知县万朗等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叶澄衷这么狠辣,心中那一小丝反抗的想法再也没有,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再也不敢造次,按照李振的吩咐,一一把需要做的事情完成。
府衙内,李振派人召见叶澄衷。
叶澄衷进入书房的时候,李振在埋头看书,他心想不打扰李振,便静静的站在一旁,可是,李振浑然像没注意到叶澄衷来了,一直埋头看书,似乎没注意到已经站在身前的叶澄衷,一晃眼,十五分钟从指尖溜走。
此时,李振依旧浑然忘我的看书,根本没有抬头看一眼站在身前的叶澄衷,李振不说话,叶澄衷也不敢打扰李振。
毕竟是李振找他,而不是他禀报事情。
书房中,静悄悄的,连淡淡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楚。
叶澄衷站立着,半个小时又很快流逝。
然而,李振依然没有抬头的迹象,叶澄衷见状,心中开始打鼓了,觉得很奇怪,因为李振从来没有让他等候超过半个小时的,他甚至怀疑李振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可那转动的眼珠子,以及时不时眨一眨的眼皮,却显示李振没有睡觉。
“肯定有事情。”
叶澄衷心中暗暗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两个人不说话,一晃又过了一个小时。
好在叶澄衷平时注意锻炼,也时常跟着董海川、杨露禅习武,身体素质好,才能一直站一个小时,这期间,李振虽然是埋着头的,但也时不时的瞄一眼叶澄衷,眼见叶澄衷神态从容淡定,李振心中颇为满意。
叶澄衷快二十岁了,但终究是一个年轻人,能有这般的耐心,很不容易,并且,李振从叶澄衷处理赵家诚的手段,也认可了叶澄衷。
做事情,必须要有雷霆手段。
“咳,咳,。”
李振轻咳两声,抬起头。
叶澄衷依旧是神色如常,表情没有变化,李振见叶澄衷神态不卑不亢,神色平和,没有因为他停下来又恭敬的躬身,很欣赏叶澄衷的心态,李振合上手中的书籍,目光平视叶澄衷,语气低沉的道:“小叶,你跟着我有几年时间了。”
叶澄衷想了想,说道:“我是咸丰四年(1854年)跟随大帅的,现在已经是同治二年(1857),有三年左右的时间了,三年时间,我从一个少年长大成人,若非大帅教导,我还是一个给人当伙计的小伙子。”提及叶澄衷自己的事情,叶澄衷也是唏嘘不已。
“是啊,三年时间啊。”李振感慨道。
叶澄衷听着李振的话,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怎么突然提及这事情呢。”
叶澄衷心中满是疑惑,却不好意思主动发问。
李振把叶澄衷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好笑,他提及的事情的确突兀了些,毕竟以往谈事情都是直接说事,没有出现悲春伤秋的情况,李振整理了一下思绪,不再为难叶澄衷,开口道:“小叶啊,有没有想过外放为官,在外面闯一闯。”
“啊。”
叶澄衷一听,骤然惊呼。
他张大嘴,没想到李振会提及外放的事情,叶澄衷自己也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外放的事情,但李振提出来,让他倍感诧异,叶澄衷脑袋摇得像是波浪鼓似的,大声的说道:“大帅,我不想离开,就跟着您做事,这样更舒服。”
李振摇头轻笑道:“你也快二十了,可以外放为官。”
叶澄衷哽咽,眼眶顿时湿润了。
他从十四五岁开始跟着李振,一晃已经是接近二十岁,对叶澄衷而言,柳太平是义父,李振则更多的像一个兄长,因为从李振身上,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官架子,很不舍,叶澄衷缓缓道:“我就一直跟着大帅,不用外放为官的。”
李振严肃的说道:“你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不能一直跟着我,况且,你的一身本事只有在自己的舞台上才能尽情展示,我现在给你一个平台,让你在上面尽情的展示自己,只是,我还没有确定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职位,这是我犹豫的。”
叶澄衷知道无法改变,很快就调整心态,问道:“大帅,初步拟定是哪个地方。”
李振问道:“地点是梧州府,这是定下的。”
顿了顿,李振又问道:“现任的梧州知府不能胜任梧州知府一职,必须要调走,所以空缺了出来,并且梧州府和平乐府的知县也空缺,我意下让你担任的职位有两个选择,其一是担任梧州知府,其二担任苍梧县的知县,你选哪一个。”
“我选苍梧县知县。”
叶澄衷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开口道。
李振再次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叶澄衷肯定的点头道:“我跟在大帅身边,见了很多事情,也见了很多的大人物,但是经验严重缺乏,没有主政的能力,若是骤然担任梧州知府,肯定是难以胜任的,故此,从知县做起,这才能积累我的能力。”
“啪,啪,,。”
李振听后,忍不住拍掌称赞。
事实上,李振也希望叶澄衷从基层做起,这对叶澄衷以后有好处,一个执政的人,若是没有处理所在官职的事情的能力,带来的结果是极大的灾难,唯有从基层做起,了解下面的人需要什么,不断的锻炼自身能力,才能为以后更广阔更宏大的舞台奠定基础。
叶澄衷又道:“大帅,我什么时候上任呢。”
李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