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马辉是否猜出了结果,继续琢磨也没有用处。
爱棠和阿礼国离开大帐,出了营地,朝清军大营行去。一行人刚走到半路上,阴沉沉的天空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不一会儿,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很快把道路打湿了。
阿礼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神色沮丧灰败。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大雨打湿了阿礼国的衣衫,使得阿礼国形如丧家之犬。浓密的头发散乱分布,一滴滴雨水不断的从发丝上流淌下来。
这时候,阿礼国的心情糟糕透了。
“哎哟!”
忽然,阿礼国脚下踩滑,身体往前栽倒,健壮的身躯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哗!”
泥浆四溅,阿礼国以狗吃屎的姿势落地,嘴巴里面满是泥浆,身上也沾满了浑浊的泥浆,完全成了一个从泥潭中捞起来的泥人儿。
“狗屎天气,狗屎天气!”
阿礼国不停地喝骂着,脸上露出愤愤的表情。
在卫兵的搀扶下,阿礼国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却神色紧张,害怕再一次摔倒。爱棠看着狼狈如狗的阿礼国,忽然有一种捧腹大笑的冲动,但是一想到自己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心下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失落。
爱棠摇头叹息,没有说话。
一行人沉默的前行,深一脚浅一脚,速度很慢。
抵达清军驻地,大雨停下,天空放晴了。
金灿灿的阳光穿透了云层,洒落在大地上,地面积水的反射下,入眼处金灿灿的一片,充斥着勃勃生机。阿礼国却高兴不起来,这鬼天气像是专门针对他的。出营后走在半路上开始下雨,抵达清军驻地竟然停止下雨开始放晴了。
此时此刻,阿礼国满脸泥浆,身上沾满的一块块的泥浆还在滴水,和清军驻地里面干净清爽的士兵形成强烈的反差。
“阿嚏!”
阿礼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似乎是着凉了。
爱棠摇头叹息,暗说今天简直是阿礼国的厄运日。当阿礼国和爱棠站在营地门口的时候,站岗的士兵捧腹大笑,甚至笑得东倒西歪的。这笑声传入阿礼国耳中,无比刺耳。他皱起了眉头想要呵斥,可是想到眼下的狼狈样,干脆不说话了。
一名士兵飞快的去禀报,不多时李振就带着黄士海和杨班侯等人出来了。
同时,亚当斯也跟着走了出来。
亚当斯看着阿礼国狼狈颓败的模样,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骤然惊呼道:“我的上帝,亲爱的老朋友,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亚当斯心中琢磨,猜测阿礼国是不是故意这么做,想博取李振的同情。
杨能格和蓝蔚雯也是吃惊不已,亚当斯只是打了败仗,阿礼国不用这样折磨自己呀?杨班侯和黄士海哈哈大笑,李振立刻喝道:“笑什么笑,都闭嘴。”
当下,两人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在出声。
阿礼国见李振喝止了部下奚落自己,心中升起一丝感激。旋即,阿礼国可怜兮兮的说道:“尊敬的李将军,我和爱棠成了落汤鸡,我还在泥浆中摔了一跤,浑身不舒服,可否让我在营中洗个澡,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李振点头道:“可以,我立刻给你安排。”
李振吩咐黄士海让士兵烧水给阿礼国一行人洗澡,然后又准备的干净的衣服。
接下来肯定是双方的谈判,李振也不想和脏兮兮的阿礼国交谈,给了一个方便。半个小时后,阿礼国、爱棠等随行士兵洗漱完毕,穿着干净清爽的衣服走了出来。不过,清军营中没有西服衬衫,只能穿着军中士兵的衣服。
大帐中,李振、阿礼国、爱棠等人分宾落座。
杨能格和蓝蔚雯缺席,被李振扣押起来。
阿礼国喝了口热茶,说道:“尊敬的李将军,亚当斯阁下冲动的袭击清军驻地,我表示沉重的歉意,对死去的士兵表示哀悼。亚当斯仍然被扣押,可否交还给我,让我带回去。”即使阿礼国知道想不付出代价带回亚当斯很困难,但是他也要试一下。
李振反问道:“阿礼国先生,你认为可能吗?”
阿礼国心中叹息,知道要大出血了。
尤其是眼前的人嚣张跋扈,属于强硬派,根本不受威胁。阿礼国沉默了片刻,问道:“李将军,若是要赎回阿礼国等人,有什么条件?”
李振笑眯眯的说道:“要赎回所有的英军俘虏很简单,一口价,十万两白银、一千条后装式线膛枪、二十万发弹药。只要满足这三个条件,我就放了俘虏的英军士兵。不过这是对于俘虏的英军士兵而言,亚当斯必须另外计算。”
阿礼国眉头皱起,心下暗骂李振狮子大开口。
李振继续说道:“亚当斯是英军舰队的司令,也是这一次英法联军的主帅,要赎回他肯定是不能按照普通士兵的标准判定的。亚当斯一个人,需要四十万两白银。也就是说你需要付出五十万两白银,一千条后装饰线膛枪,外加二十万发弹药。”
“五十万两白银??”
阿礼国惊呼出声,大声道:“这么多银两,你为什么不去抢啊。”
李振笑说道:“五十万两很多吗?我觉得还是很少的。对于领事先生而言,五十万两白银只是一个小数目,轻易就能支付的。阿礼国先生,这是相当很公道的价格。你若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