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吴启功带着士兵逃得没影了,太平军士兵收起枪,甩开腿追赶。
“传令,停止追击!”
忽然,骑在马上的李秀成下达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命令。
命令传达了下去,军中士兵都停下来。
李秀成在军中威望高,让士兵和将领心服口服,才能做好令行禁止。换做是其他的将领下令,绝对不可能达到。饶是如此,所有士兵的目光都是齐刷刷的看向李秀成,眼中不解之色。
大好的机会,怎么就错过了呢?
令人费解!
一名将领来到李秀成身旁,躬身行礼,然后问道:“将军,刚才有一举剿灭吴启功的机会,您怎么突然改变了注意,不追了呢?要知道,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儿准备歼灭吴启功的。我们从扬州追到江苏,一路奔驰,但是您每次都放任吴启功离开,让兄弟们不解啊!”
“李将军算无遗策,智谋无双,小人知道您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但是,您给兄弟们透个底,让兄弟们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说话的人面白无须,还只是一个十***岁的青年。但是青年看向李秀成的时候,眼中却是透着无限崇拜的目光,被李秀成表现出来的一切折服。
甚至,李秀成的一举一动,都让青年觉得倍儿有范儿。
这青年,简直是就是后世的追星族。
青年的话一说出口,其余的将领士兵胆子也大了起来,要求李秀成解释。毕竟,这些士兵不想被蒙在鼓里。
尤其是每一次都放了吴启功,将领士兵都有些气馁了。
李秀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扫过军中的将领士兵,眼神平静得像是浩瀚深邃的星空,脸上却露出自信的神态,大袖一挥,朗声说道:“要剿灭吴启功,前几次不可以吗?以我们军队的实力,攻破江北大营后就可以灭掉吴启功。”
青年立刻问道:“将军,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
李秀成的目光突然间锐利了起来,像是雄鹰的眼神,抬手指着绵延的山群,说道:“虞山是一个好地方,适合埋葬吴启功和江北大营的满清士兵。但是,它不仅要埋葬吴启功,还要埋葬更多的清军。本将对吴启功一直是追而不杀,仅仅是不断的削弱吴启功的兵力,便是要让吴启功进入虞山。只要吴启功进了虞山,就是死路一条,轻易就能剿灭。”
李秀成目光收回,又继续说道:“把吴启功困在虞山后,再把消息传出,等着常熟县周围的清军来救援。我们只需要在虞山守株待兔,就可以消灭更多的清军。”
“吴启功只是一颗棋子,不值一提。但是,要消灭更多的清妖,就必须暂时留下这颗棋子。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借助吴启功把李振引过来。一旦李振带着士兵救援吴启功,我们以逸待劳,到时候就可以一举击败李振,一雪前耻。”
李秀成的目光又转向上海所在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
他被李振击败,心中铭记着耻辱,时刻准备报仇雪恨。
李秀成非常清楚他的目标是什么?击败李振,脚踏上海,把李振彻底的踩在脚下。只是,李秀成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高谈阔论的时候,却不知道李振已经带着三千精锐悄然来了,并且已经潜伏在了虞山当中。
李秀成解释了一番,军中将领和士兵都服了。
青年以及许多崇拜李秀成的士兵,更是被李秀成高瞻远瞩的谋划折服。
李秀成欣然接受了军中士兵崇拜的眼神,下令打扫战场。
这一战,李秀成麾下的士兵一个都没有损失,反而是满清士兵死伤无数。最后的战果统计出来后,清军死了多达三百六十八人,削弱了吴启功三分之一的兵力。李秀成让军队在山脚下扎营,并且让士兵把吴启功被围起来的消息散播出来,想吸引清军和李振前来。
……
山林中,吴启功带着士兵发足狂奔。
等进入了山林,发现屁股后面没有了追兵,吴启功才停下来。
吴启功翻身下马,颓败的坐在地上,神情狼狈。他的头盔和铠甲在逃窜的过程中已经掉落了,此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眼珠子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山林下方的道路,生怕李秀成又带着大军杀过来。
目光一扫,吴启功发现逃回来的士兵都是疲惫劳累,都是蔫蔫的没有精神。此时的情况是军不成军兵不成兵,让吴启功心中难受。
有负琦善的重托啊!
吴启功坐在地上,脑中却是思绪万千。
“哈哈哈……”
忽然,吴启功朗声大笑,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笑得欢快无比。大笑声在树林中传出,无比的突兀,和当下的情景完全的不配合不搭调。
军中弥漫着一股悲凉之气,吴启功却哈哈大笑。
这番作态,让士兵以为吴启功癫狂了。
“吴总兵,您为何发笑?”一名参将来到吴启功身旁问道。
吴启功一手撑在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大声说道:“我笑李秀成蠢,蠢得无可救药。先前李秀成若是直接追赶,必定杀得我们丢盔弃甲,甚至我们难以逃脱。但李秀成放弃了追击,想要坐等我们下山,他这样想却是打错了主意。”
“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在山中藏匿着。”
“只要藏在山林中拖延时间,等着李振杀来,立刻就能解除眼下的危险。琦善大人病逝之前,就已经奏请皇上让李振出兵。李振必然已经带着士兵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