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刚见李振眼眸森冷,却又似乎在沉思,心中一喜。
害怕了!
李振肯定害怕了!
段正刚以为吓住了李振,竭力嘶吼道:“李振,你得了罪我,就是得罪了王爷。一旦惹得王爷震怒,别说谈事情,连江北大营都回不去。你若是立刻放开我,并且跪下向我道歉,我可以在王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死不悔改!”
李振眸光一冷,招手道:“士海,把他压过来。”黄士海拎着段正刚走到李振身旁,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啪!!”
李振没有答话,一巴掌甩在段正刚的右脸上。
“李振,你,你,你找死!”
黄士海瞪大了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李振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用脚尖勾住段正刚的下巴,不急不缓的说道:“到现在都不知悔改,连基本的情况都搞不清楚,真是蠢材啊!”
段正刚的脸上浮起鲜红的五指印,嘴角带血。
这一巴掌,把段正刚的脑袋都打晕了,耳中嗡嗡作响。他晃了晃脑袋,避开李振的脚尖,恶狠狠的盯着李振,忍着一波一波传来的疼痛,像是泼妇骂街般大吼道:“李振小儿,你敢打我。本将告诉你,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李振冷哼了声,招了招手,吩咐道:“掌嘴!”
“啪!啪!”
黄士海拎起段正刚,蒲扇般的手掌扇在段正刚的脸上。
眨眼工夫,段正刚已经是双颊红肿,面颊成了熊猫脸,红彤彤的又像是猴子屁股。尤其是眼眶中噙满了泪水,无比委屈。
李振笑眯眯的说道:“段将军,怎么样,舒服吗?”
段正刚已经口吐鲜血,不成人样。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喉咙蠕动了两下,想大骂李振,可是想到李振强硬的手段,便不敢说话了。
这一刻,段正刚的嚣张气焰全无。
李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段将军,你意图杀我,阻拦本将和东王洽谈,不顾一万士兵的性命,东王不会帮你对我我,还会惩罚你。我们两人在城门口演戏,全城皆知,相信东王很快会知道的,耐心等一会儿就会知道结果。”
段正刚听后,心中咯噔一下。
似乎,他说的话有些过界了,已经超出了底线。李振身体靠在椅子上,见段正刚眼中露出惊恐之色,知道这厮被他吓住了。
“哒!哒!”
很快,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士兵飞奔而来。
为首的人是赵清泉,代表杨秀清而来。
靠近城门后,赵清泉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李振身旁,目光在段正刚身上掠过。赵清泉见段正刚被打得不成人样,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沉声喝道:“李参将,你是清朝的人,却在南京肆意妄为,真以为王爷不敢杀你吗?”
李振淡淡的问道:“阁下是谁?”
“在下赵清泉,东王帐下一个小幕僚罢了。”赵清泉在杨秀清麾下做事,立下了汗马功劳,杨秀清屡次想给赵清泉加官进爵,都被赵清泉拒绝。
虽然赵清泉无官无职,却没人敢惹。
李振冷笑道:“原来是赵先生,有礼了。赵先生代表东王,本将想问一句,东王到底想不想换回江北大营的一万士兵?我带着护卫抵达南京,刚准备入城,就被段正刚带人拦住,尤其是段正刚出言威胁,说要杀了我,这是东王的待客之道吗?”
赵清泉暗恨李振嚣张狂妄,却暗骂段正刚蠢货。
在大殿中议事的时候,就说清楚了不能杀李振。段正刚威胁李振,落下了把柄,这不是自己把脸凑上去给李振扇耳光吗?
蠢货!
简直是蠢货!
赵清泉眼珠子一转,冷声说道:“李参将,段正刚口出狂言,的确有失礼之处。但你可以把此事禀报东王,不该在天京城外动手。希望李参将搞清楚这里是天京,是天朝的国都,不是清妖猖狂的地方。”
顿了顿,赵清泉又说道:“你要弄清楚,你是天朝的敌人,分属不同阵营,你也没有权利惩罚段正刚。希望李参将引以为戒,不要以为在天京可以任意妄为。”
李振笑问道:“赵先生,我请你去江北大营,你去吗?”
赵清泉眉头一挑,露出不解之色。
但是赵清泉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反驳道:“我乃天朝百姓,东王帐下之臣,岂能去江北大营?若真的去江北大营,也是灭了琦善,攻下江北大营,否则绝不踏足江北大营。”
李振竖起大拇指,说道:“赵先生真是英雄人物。”
赵清泉昂着头,脸上闪过一丝傲慢之色。
李振不咸不淡的说道:“赵先生知道不愿意的事情不做,我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呢?段正刚想抓捕本将,本将当然要反抗。赵先生是明白人,知道我反击是合情合理的。至于让护卫扇了段正刚的耳光,是让闭嘴,不要为东王惹祸,这是一片好心呐!”
赵清泉恍然大悟,明白了李振的意图。
绕了一圈,却是为了反击他。
赵清泉打起精神应对,不敢再掉以轻心。他狠狠的瞪了眼段正刚,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无奈的说道:“李参将,王爷在府上等待,请!”
“请!”
李振不再纠缠,跟着带路的士兵朝东王府行去。
黄士海放开段正刚,带着护卫跟在李振后面,保护李振的安全。段正刚受尽屈辱,心中怨气横生,恨不得杀了李振。不过他也不敢破坏杨秀清的大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