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不仅李王道激动得不能自已,其余各家族的家主也如此,除了各家族的家主外,还有跟随而來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忍不住痛哭流涕,他们当年都是被迫离开故土,不得以才远行,如今回到故土,心里面的激动可想而知,能在晚年落叶归根,这是人生最大的喜事。
“家主啊,老奴有一个请求,我回來了便不想离开,死也要死在故土,我的事情几乎都交给儿子处理,不会耽搁家里的事情。”
“族长,我早年跟随大老爷下南洋,一晃已经六十余年,如今,我已经是七十好几的人,白发苍苍,早已变了样貌,连走路都摇晃,沒多少年头可以活,这一趟回來,老朽也不打算再回南洋,想留在这边养老,死后魂归故土,这是老朽的不情之请,请族长能够应允。”
“多年不见,广州愈发壮阔了,处处透着朝气,真好,真好啊,可惜,老朽已经是迟暮夕阳,再沒有这般朝气咯。”
“常言道近乡情怯,但还是故乡好啊,能在有生之年回來,值了。”
………
耆老们有着万千话语,却不知该如何述说,唯有一两句感慨。
李玉蓉见状,担心局面失控,连忙看向站在码头边上的家主、耆老们,恭敬的说道:“诸位前辈,码头上风大,先回去。”她看到这些老先生痛哭流涕的样子,不敢恭维,一个李王道激动痛哭就已经把她折腾得够呛,若是所有的人全都在这里嗷嗷大哭,那还得了。
再加上这是港口边上,人來人往,而他们却在这里痛哭,周围齐刷刷she來的目光也让李玉蓉脸上火辣辣的,赶忙劝说前辈们回家。
李王道长长的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冷静下來。
“走,先回家。”
李王道拄着龙头拐杖,一招手,示意所有人往回走。
由段克正带路,李玉蓉安抚一众老前辈,一行人乘车往城中行去。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回到了大宅,李玉蓉一行人刚抵达,大宅中立即传出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喜气洋洋,紧接着,府上的一个个侍从走出來迎接,把抵达的族长、老前辈们迎入大厅中,宾主落座后,李王道当之无愧的坐在主位上,其次是段浮生、周坤宇、赵良发等其余的一干人等依次落座。
李玉蓉和段克正辈分低、身份低,两人在末座坐下。
李王道已经从激动中恢复过來,已经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李家家主模样,他一招手,吩咐道:“玉蓉、克正,上前來说话。”
“是。”
两个晚辈站起身,赶忙走到大厅中恭敬站立。
在各位叔伯的面前,两人不敢放肆。
李王道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们两人先行來中国,在广州呆了数月,也走了中国的好些地方,说说自己的感受,这一次在座的诸位族长们回到国内,都是做足了准备,想要在国内开拓商机的,你们两人的直观判断,将在一定的程度上影响我们是否在国内投资,所以,希望你们两人如实的把所见所闻说出來,以便在座的家主们作出判断,也不要有压力,只要说出所见所闻即可。”
“遵命。”
李玉蓉和段克正躬身,点头应下。
李玉蓉朝段克正轻轻点头,示意段克正先说。
这一下,段克正瞬间心花怒放。
沒想到玉蓉如此的善解人意,当着在座所有族长们的面,第一个说出來的人肯定占优势,因为能给在座的人形成第一印象,段克正本不打算和李玉蓉争,甘愿做李玉蓉的陪衬,但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的突然,段克正好歹是世家子弟,心态好,一瞬间的功夫已经恢复了过來。
段克正恭敬的朝李王道行礼,朝段浮生行礼,朝在场的人行礼。
旋即,才又躬身站立,不卑不亢的说道:“各位长辈、叔伯,我和玉蓉从南洋乘船抵达广州,最开始在广州逛了一圈,第一次的感觉是广州很繁华,适合经商,不过,广州毕竟不是天子脚下,所以我们又乘坐火车北上,想去beijing看看,赶往beijing的途中,又走了许多地方,最后在beijing落脚,一番接触下來,沒有取得什么进展。”
“然后,我们又沿着铁路乘车南下,回到广州。”
“这一次,在火车上遇到了大总统李振,终于碰到了机会。”
“在这一南一北的來回行程,虽然碰了些钉子,但总体给我的感觉是中国正在发生巨变,相比于以往数千年,中国如今之大变革非常猛烈,而且我认为是不亚于大秦之商君改革,不亚于大汉之董仲舒谏言独尊儒术,更不亚于隋朝之科举出现,……,如今之中国,正飞速发展,是一个机会。”
“在中国有一个成语叫上行下效,中国的大总统李振是倡导改革的人,有了这样的一个执政者,我相信,下面的各省官员必定会仿效,所以,我断定这是我们的机遇,从这些时间在广州的情况來看,大总统李振正在酝酿对于工业的发展,他的雄心远比以往之君王更甚。”
段克正侃侃而谈,愈加的自信从容,他自信说道:“所以,我的建议是不管耗费多大的财力物力,都必须要紧跟上中国大总统的节奏,这一次机会,对我们的商业,对我们的家族,都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李玉蓉惊讶的看了眼段克正,美眸中有不可思议的神se。
沒想到,段家少爷还有些见识。
一直以來,段克正在她的面前都是花言巧语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