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两个小时,南丁格尔和沐子卿带着护士检查完病人的情况,完成分组。
此时,已经超过十二点。
夜se深沉,天空乌云汇聚,遮天蔽ri,而在海风吹拂下摇曳的灯光连成一片光芒,驱散了夜se中的黑暗,使得场地亮如白昼,给病人诊治的医生一直忙碌着,沒有休息的时间,纵然是打哈欠有了瞌睡,但只要是可以坚持的,都尽量的坚持。
一方面,医生们的素养都很好,有救死扶伤的jing神;另一方面,桓小狼这个最jing英的医生都还坚持着,他们也沒有理由率先休息。
贝内特打了几个哈欠,非常疲惫。
熬了一天,早就疲惫无比。
往常,贝内特都是晚上10点之前睡觉,作息时间非常有规律,但现在给病人治病,他已经熬到十二点多,可惜还沒有时间休息。
“不行,中国的医生都沒休息,我不能输给他们。”
贝内特喝了一口凉水,刺激了一下迟钝的大脑,又继续诊治。
时间一晃,半个多小时转瞬消失。
这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寒风轻拂,有些冷了。
贝内特给病人诊治完,暂时让排队的患者等着,站起身伸了个拦腰,他站在门口,伸出脑袋打量场地中的情况,放眼看去,百米外依旧有着一条条长龙,在草棚下,一个个医生认真的给病人治病,见到这一幕,贝内特咬咬牙,一溜烟的冲去洗了一把冷水脸。
他继续熬着,又给病人治疗,可是到了两点半,实在坚持不住。
“算你们狠,我认输,明天再战。”
贝内特心中嘀咕了一声,停止治疗,宣布明天早上再继续。
不过,贝内特心中对桓小狼一干來自于中国的医生,印象大为改观,被对方展现出來的那种jing神折服,这样不眠不休的替百姓治病,既消耗体力,也消耗脑力,压力非常大,可是,对方的医生坚持到现在,非常不容易。
他躺在床上休息,脑中一片空白,很快就进入梦乡。
场地中,灯光依旧透亮。
桓小狼等医生,仍然坚持着给病人治病,到了凌晨四点左右,许多排队的病人都已经熬不住,在原地休息,桓小狼等一干医生也是jing神疲惫,有些撑不住了,这时候,桓小狼才宣布停止治疗,带着一干医生和护士去休息。
……这一夜,总督府官邸。
书房,油灯明亮。
香港辅政司司长孖(zi)沙恭敬的坐着,身体笔直,神情严肃,“总督先生,根据士兵传回來的消息,北面押送到香港的粮食已经分发给受灾的百姓,來自于北方的数十名医生也全部坐诊,为百姓治病,而且是熬夜给百姓治疗,非常敬业。”
孖沙是英国人,但却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他是1845年到香港的,至今为止,已经接近二十年时间,1854年,宝灵出任港督后,孖沙就被委为辅政司,等到罗便臣接任港督一职,孖沙依旧是香港辅政司的司长,历史上,孖沙曾经担任临时总督,不过更多的时间在辅政司司长的职位上。
孖沙在香港任职期间,对香港的发展贡献很大。
他参与了香港货币的制定,协助了后來的总督麦当奴开办**彩,将开赌所得的费用作为慈善费用,除此外,香港还有一条以孖沙的名字命名的“孖沙街”。
这个,在香港岛的历史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孖沙禀报了消息,见罗便臣皱起眉头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总督先生,中国的医生在香港行医,这对受灾的人來说是一件好事,能替我们解决许多问題。”
“不是好事,是大大的坏事。”
罗便臣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地吼道:“中国此举,对我们极为不利。”
孖沙问道:“港督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不理解罗便臣的想法,因为港岛有无数的渔民受灾,失去了生活的來源,这样的情况不是孖沙愿意看到的,因为不利于香港的发展,只是,香港zfu也面临重重困难,而且罗便臣更看重的是吸引更多的英、美、法等国的商人或者是民众移居过來,并不重视香港的百姓,所以孖沙对于中国的援助是认可的。
有了这一批援助,岛上的居民也能熬过艰难时期。
罗便臣颓然坐下,叹息一声,“孖沙司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站在民生的角度考虑问題,的确是受灾的民众有好处,但是,中国的总统派出这样的一支队伍,一方面是真的有救助百姓的意图,另一方面,还有更多的政治意图,是有目的的,对我们很不利。”
“什么政治意图。”
孖沙身子前倾,神se变得郑重起來。
罗便臣道:“收拢民心。”
孖沙摇头轻笑,说道:“总督先生,香港岛在我们的手中,就算医生给居民治病可以收拢民心,但对我们沒有影响,只要英国的实力依旧强大,中国不可能拿回香港。”
“不,中国的总统李振不可能坐视不理。”罗便臣眼中有着担忧,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很肯定的说道:“这一次港岛受灾,中国的医生和商人联袂抵达香港,中国的总统必定知晓,而我认为李振可能会借此事为突破口,借机收回香港。”
孖沙摇头道:“不可能。”
罗便臣说道:“一切皆有可能。”
顿了顿,罗便臣继续说道:“孖沙司长,我不否认你治理地方的才华,但政治上的事情,你远远不够,看不到深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