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跟在南丁格尔身后,大着胆子进入总督府。
南丁格尔坐下后,眼见刘永福束手在前站着,微微一笑,这一刹那,便如百花绽放,让刘永福都呆了片刻,“刘先生,估计这会儿总督先生正在会见刚才禀报消息的士兵,坐着等。”
刘永福道:“谢谢您,我站着沒事儿的。”
事实上,他也想要坐着等待,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再想到总督对中国人很反感,而他又是有求于香港总督,规矩的站立,以免给人骄狂的印象。
南丁格尔说道:“坐下等,不要担心,我保证,会让总督先生让人救治受伤的百姓,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我不会看着任何一个病人饱受病痛折磨,请你相信我。”
“我信,我信,。”
刘永福沒來由的,很相信眼前女子的话。
眼前女子给他真诚的感觉。
他感觉到南丁格尔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敷衍他。
刘永福坐下來,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而且双手放在膝盖上,在这个关键时刻,必定要规规矩矩的,不能给人一种随意的印象,南丁格尔笑了笑,问道:“刘先生,我今天才到香港,不了解岛上的事情,你说岛上发生了地震和海啸,具体受难的人数,你了解吗。”
刘永福摇摇头,回答道:“这一次受难的人肯定上万,至于具体多少人受伤,我不了解,不过,我可以肯定不低于千人的规模,人数甚至更多。”
一千人。
南丁格尔眉头一挑,清澈的眸子中露出痛楚。
她似乎感受到了海啸过后无数人的痛苦,也看到了那凄惨的一幕。
刘永福抿紧嘴唇,神情很严肃。
大厅中,突兀的安静了下來,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刘永福的一颗心更像是安装了加速器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像是快要蹦出來,他认为报出千人的数目吓到了眼前的女子,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南丁格尔一下撂挑子不干了。
南丁格尔沉默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道:“刘先生,我來香港岛原本只有三天时间,不过,这里有上千人受伤,我决定留下來,暂时不回英国。”
“呼,。”
刘锦棠长舒了口气,终于放松了。
“踏,踏,,。”
一阵脚步声从大殿外传來,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走了进來。
这个人,赫然是这一任的香港总督夏乔士·乔治·罗伯特·罗便臣,他对待岛上的英国人非常友善,甚至移居到香港的意大利、美国、法兰西等国的人也非常好,处处替这些商人着想,但是对岛上的中国百姓,却沒有好感,。
眼见大厅中有站着中国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愉。
目光一转,他看到南丁格尔后,又大步走了上去,“南丁格尔女士,欢迎你的到來,对于您能够來香港,是我的荣幸。”
南丁格尔神se稍显激动,“总督先生过谦了,您不到四十岁就出任香港总督,才华卓越,能力出众,是最年轻的香港总督,我也非常佩服,希望香港在您的治理下ri渐繁荣。”
罗便臣眉头紧蹙,叹息道:“香港,不好治理啊。”
“哦,为什么。”南丁格尔略显疑惑。
罗便臣的目光停留在刘永福身上,神se严厉,“中国有句话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香港岛只是一座海岛,这里的百姓贫穷,因此有许多的刁民不服管束,沒事情就滋扰生事,给zfu造成很大的麻烦,让我非常为难。”
刹那间,刘永福怒发冲冠,驳斥道:“总督先生,香港岛的百姓不闹事、不生事,一直以來,都是英国商人压制我们,您的话非常不真实。”
话说出口,刘永福暗骂自己冲动。
可是,他不后悔。
他有求于总督,但是罗便臣当着他的面侮辱中国百姓,刘永福无法忍受。
受辱可以,骨子里的尊严不容践踏。
罗便臣看了眼刘永福,问道:“南丁格尔女士,他是你的朋友。”
“不是。”南丁格尔摇头道。
罗便臣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准备撵走刘永福、南丁格尔话锋一转,说道:“他叫刘永福,是一个普通人,來请您派医生救援受伤的渔民,总督先生,香港岛发地震和海啸,无数的百姓受伤,急需医生救援,我恳请总督先生派遣医生,我会全力协助医生救治岛上的人,等伤员处理完,我再启程返回。”
“刷,。”
罗便臣站起身,惊诧的盯着南丁格尔,“您竟然要救援和我们沒有关系的人,南丁格尔女士,您是英国人,应该考虑英国的利益,您來香港岛,也是为了住在这边的英国人,让他们了解更多医学方面的护理知识,但是您现在帮助外人,这不好。”
南丁格尔针锋相对,“病人无分国界,在我眼中,他们是病人,就应该得到治疗。”
“错,。”
罗便臣yin沉着脸,目光盯着刘永福,更是杀机涌动,“你救好岛上的中国百姓,只会给我增加压力,您不了解中国,我对中国颇为了解,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意思是不是我们同族的人,和我们肯定不是一条心,岛上的中国百姓心向中国,不可能和我们一条心的,救人也是白搭,只会平白无故的树立更多的敌人。”
“近几年,中国发展非常迅速,对香港的威胁逐渐增强,这一次,中国借着地震和海啸的理由,已经派人押送着粮食和衣物,还有诸多的医生,要求进入香港岛,他们真的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