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湿了维克**的上身,温热粘稠的特殊触感,越发激起内心深处躁动的疯狂。他“当啷”一声扔掉手里的斧头,像喝多的醉汉一眼摇晃着身体,慢步走到另外一个男人面前。一把揪住头发,将对方面孔扯得正朝自己,恶狠狠地瞪视了几秒钟后,右手插进裤袋,摸出打火机,狞笑着点燃男子的头发。。。。。。顿时,房间里立刻充满皮肉被烧焦的刺鼻糊臭。
男子几乎是用尽力气拼命扭动身体,这种毫无意义的动作,丝毫不能减缓身体正在遭受的痛苦。他的腮帮圆鼓,仿佛被吹胀的气球,唇缝间发出旁人难解其意的闷哼。剧烈的挣扎持续了近十分钟,他才耗尽力气,奄奄一息地垂下头颅。原本毛发密生的颅顶已是一片黑色,粉红的新鲜肉团从绽裂开的皮肤下面拱凸出来。空气中的焦糊,也逐渐转化为烤肉特有的香气。
王戴坤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坐在靠近窗户的沙发上。他一边猛吸雪茄,一边抬起手用力挥扇着旁边的空气————他很讨厌这股难闻的血腥气味儿。如果弥漫在房间里的气味浓度继续加深,他甚至考虑是否要掏出口袋里的古龙香水,在沙发周围喷上一圈。
“够了!你就是把他们全都杀了也没有用————”
“火炬”公司的地区经理满是不悦地低喝着。他颇不耐烦地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面,瞪着满是愤怒的眼睛,朝着西面方向狠狠望去,却无法对守候的街道边界上的铁卫军士兵造成任何伤害。
还不到一个星期,“铁钉”维克的手下已经逃亡了整整四百余人。如果加上随同他们一起出逃的女人和孩子,这个数字至少还得再增加一倍。
工业平民的社会结构与文明世界完全不同。这里没有法律,也没有执政者,只有在利益和权力驱使下结成的帮派。当然,派系之间也有各自的规矩条例。但这些东西仅仅只在内部产生效果。就好比现在————维克虽然是统辖城市东区的首领,麾下帮派成员数量也超过十万,但他却不可能对发生在西区的事情指手画脚。换句话说,就算赵毅给每个工业平民都发放一艘豪华客轮,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话虽如此,可所有人都长着眼睛,维克也不可能强大到足以控制每个人的具体思维。强烈的物质对比,很容易产生出嫉妒、羡慕、渴望等等一系列心理变化。。。。。与总人数超过十万的帮派相比,不到千名的逃亡者根本不成比例。但他们却在依然留守的人群当中,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据维克的亲信报告,如果放任下去,很可能会产生大规模集体叛逃事件。到了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他必须要杀鸡骇猴————用最残忍的方式解决这三名被抓获的逃亡者。让那些活着的,依然蠢蠢欲动的家伙好好看看叛逃者的下场。
“如果杀了他们没用,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维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进男人的右颅,沿着额前灵活地转了个圈,用力撕下整张头皮。男人疯狂凄惨的叫声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甚至越发刺激着他大脑里完全悠悠的虐待**。他非常投入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对于站在身后的矿业公司经理,只是报以冰冷的反问。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必须学会用用脑子————”
王戴坤很是不满地看着维克的背影,脸上肥胖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涨红。
平心而论,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和这个野蛮粗鲁的家伙打交道————维克名义上是黑帮头子,其实就是一个比其他人过得稍好的工业平民。如果不是需要他的人,需要他帮助自己控制东区,乃至整个城市,王戴坤早就把他一脚踢出去喂狗。
“老实说,我看不出你的方法有多么高明。”
维克把男子的头部用力按在墙上,将匕首刀尖慢慢插进他的左边眼眶,慢慢割断连接眼球的肌肉和韧带,专注且仔细地挑出完整的眼球。伤痛者绝望无助的喊叫,彻底压住了从他嘴里嘟噜出来的这几句抱怨。
“方法是聪明人想出来的。像你这样用活人做玩具,对改变我们目前的困境没有丝毫帮助————”
王戴坤狠抽了一口雪茄,阴测测地说:“我原本以为那个叫做赵毅的家伙会依贴赴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予理会。。。。。。这通常意味着两种情况————他要么实力极强,要么就就是漫无边际的狂妄。”
“那你觉得他究竟属于哪一种类型?”
维克把刀尖插进男人的右眼,继续着与先前相同的动作,语气不变地问。
“我不知道。这需要试探————”
王戴坤耸了耸肩膀,颇为欣赏地望着凝聚在雪茄前段的烟灰:“守备官的权力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当然,按照联邦法律的相关解释,守备官的确拥有在管辖区域内征召军队、制订行政规划,以及收取税金的权力。可是不要忘记,实施这些举动的前提,是必须拥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基础。如果没有武器,没有军队,没有对他俯首帖耳听命的人,那他就什么也不是。”
“是吗?”
维克转过身,用力捏爆夹在指间的一颗眼球。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地区经理,不无讥讽地说:“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