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灵素姑娘决意举派内附钧天院。
血妖听了李渺酸溜溜的说话,好似生生吞下一只苍蝇,下意识地反问一句,李渺面神『色』顿时转为幸灾乐祸,重又说了一遍。
“师叔莫要说笑,那小娘子分明还不懂事,如何能决断天妖殿大事?”
血妖虽不愿再见白灵素这幼蟹齿狐妖,但天妖殿好歹也曾是巨人界第一大派,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倘若当真来投,钧天院疑势力大增,乃天大的好事儿。只不过这般天掉下的偌大馅儿饼会砸到自家脑袋么?[
“细柳道已和灵素姑娘说定,老夫骗你作甚?”
李渺见没了好戏看,有些兴味索然,没好气地丢下这么句话,摇摇头走开了。
血妖心念转动,知晓这事儿定然是真的了,但还是想不通孔致皋、白怅和萧冕三个老妖如何会与心智如同三岁娃娃的白灵素一同“胡闹”……或许是细柳、元和邵元修使了些手段,强迫一干妖修捏着鼻子认下被吞并一事。
这小子自认为料中了事实,便把目光来看一干老妖,哪知数百妖修面不见半点勉强愤怒,反倒个个喜笑颜开,十分诡异!
“孔老儿,过来!”
血妖两眼红光闪闪,面神『色』凶悍,看来甚是怕人,被他招呼到的孔致皋浑身僵硬,却不敢违拗半分,带着凝固了的笑容,快步凌空走到血妖面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不知院主有何吩咐?”
“谁是你家院主?”血妖一把揪住这老妖衣襟,将他拉到面前,“我且问你,天妖殿被我钧天院吞了,尔等为何还这般高兴?!”
“院主容禀!”孔致皋顾不得擦去涔涔而出的冷汗和被喷了一头一脸的唾沫,“钧天院已是本界翘楚,壮大兴盛只在顷刻,天妖殿式微至此,若想保得传承,唯有并入院中。院主襟怀广阔,三界生灵一视同仁,老朽等甘为驱策……”
“莫要说些没用的废话!”被这老妖拍了一记,血妖心中还是高兴的,但依旧虎着个脸,龇牙道,“便是我钧天院前途远大,人妖不忌,你等听信白灵素那小娘皮决定,是否太过荒唐?”
孔致皋这才明白血妖心中所想,暗中松了口气,谄笑道:“院主有所不知,白长老虽说心智率真,但因从小便修炼那还真不老功,道心浑然天成,她一言一行皆暗合天道,断然不会错的。百年前天妖殿尚且兴盛时,但凡重大事件,诸位长老都会向问一问灵素长老。”
“她有这般厉害?!”
血妖瞪大眼睛,看了远处正往这边探头探脑的白灵素,将她吓得缩到细柳背后!细柳秀目反瞪,血妖这才悻悻收回目光,落到孔致皋身时,又重新变得“凶残”。
孔致皋心头嘭嘭直跳,却硬着头皮垂首施礼:“老朽不敢欺瞒院主!”
血妖却没再留意这老妖,随手将他放开,『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似乎这回当真拣了个宝贝……不过这小娘皮怎会巴巴地看了小爷?对了,小爷这躯壳乃是此界孕育的宝贝儿子,为天地所衷,海这小娘皮能体天心,八成是看出了些什么!须得找个机会试她一试!
“若他事,还请院主容老朽告退。”
孔致皋恭敬得不像话,血妖一摆手:“走开些,莫要再让我看到你那笑烂的老脸!”
吃了这般挂落,孔致皋羞愧难当,灰溜溜的施礼退走,惹得群妖窃笑不已。
这老妖在天妖殿倒也有些威望,他不敢在血妖面前如何,却不见得会容忍下属放肆,怒目板脸,顿时就将群妖唬住。[
“几日不见,血妖师弟却是威风了许多。”
细柳拉着白灵素过来,脸似笑非笑。
血妖打个哈哈:“没这回事!只是看不惯有人卑躬屈膝而已!”
“你这般模样,吓也把人吓死!”细柳瞥了他一眼,才又说道,“此间事了,还是随灵素妹妹前往天妖殿,将诸般物事都交接了。”
“这等小事,师姐和元师兄,邵师叔祖料理就是,小弟还打算从旁监视一二,务使两方真个斗将起来!”
“此等大事,如何少得了你这院主?”细柳眉头一挑,“魔獍八界与凤凰界仇深似海,也不需你『操』心!便是暂且相安事,接收了天妖殿再来计较不迟!莫要废话,快些随灵素妹妹走!”
血妖讪讪,只得应下,将血灵幡祭出,化作一道千丈血河,裹住一干人等,问明路径,往东方滚滚而去。
“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见所畏焉!”
血『色』长河之中,邵元修站在血妖身旁,频频侧目而视,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引得众人纷纷来看。
血妖毫不在意,笑嘻嘻道:“师叔祖教训得极是,这院主当真不适合弟子来做,就让给许听『潮』那小子!”
“你不做还有谁能做?”
邵元修没好气地一拂袖,若非打算将夸父族也纳入钧天院,他定然要召集众人,将院主换成许听『潮』。血妖太过跳脱,堂堂一派之主,如何能这般轻浮?
前一刻,血妖还斥责孔致皋的笑烂的脸很是难看,但他此时的笑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师叔祖莫要动气,我钧天院不同于别派,血妖师弟便是随行一些,也甚大碍。”
元一番劝说,终究让邵元修不再说话。确实就如这老青鸾所说那般,钧天院之中,人人以修行为第一要务,其余皆可算作小节,且血妖这院主,也就是挂了个名号,具体事务,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