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件?你说证件?它就在这里,你有资格看吗?嗯?”
穿着苏军内卫部队军服的“索尔特遣队”的领队在这个苏联骑兵军官面前个头显得有些矮小,但他就像是一只十二、三世纪的英国斗牛犬(真正用于斗牛场的凶猛犬类),有着与体型完全不配比的凶悍。他气势汹汹地昂起头,挑衅似地紧盯对方,而这支苏军骑兵巡逻队的指挥官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他既没有造次也没有直接出言不逊,只是在表情显露出他心有不悦。就在这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领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手狠狠呼了对方一个大巴掌。
一切来得突然,以至于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就连潜藏在树林中的林恩也看得出来,这一巴掌力道之足导致声音响亮,被打的这名苏军骑兵军官虽然拥有高大健硕的身躯,却顿时失衡趔趄。疼痛只是其次,莫名其妙地遭此羞辱,他猛然转过头,怒不可遏地盯着比自己矮了将近一头、神情依然高傲的内卫部队军官,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深受刺激的自尊心正飞速转化为暴戾之气。
让对方吃了哑巴亏不说,领队非但没有收手,而是以俄式俚语唾道:“孬种!”
士可杀不可辱,此前还算是理姓处事的苏军骑兵军官终于爆发了。他猛的挥拳相向,在林中观战的林恩乍一看以为自己的同僚会灵巧避开对方攻击并以高超的格斗技巧轻易取胜,然而这个行为乖张的家伙竟然没有作出任何的闪躲动作,任由对方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紧接着,他整个人略显夸张地踉跄摔倒,既然吃了大亏,便顺理成章地朝带来的那三名同样穿着内卫部队制服的兄弟喊道:“这家伙居然敢以下犯上,同志们,把他给我绑了!我要好好教训他!”
紧绷的气氛终于被彻底引燃了,在这个非常关键的时刻,三名索尔特遣队的士兵像是早就得到了明确指示,他们直接将随身携带的枪械往雪地里一丢,提着拳头冲将过去。他们的这种动作明摆着是要让后面的那四名苏军骑兵放下对敌人的那种警惕,而将这场冲突看成是内部内部之间的摩擦。
出拳重击并且一口气砸到了对方,看得出来,领头的苏军骑兵军官情绪已经有所缓和。为了消除这种被点燃的气氛,他居然主动伸手想要将领队从地上拉起来,然而领队的回应直接而粗鲁:他双腿一抬,毫不客气地揣在骑兵军官的小腹部,只是上身平躺的姿势不便于发力,仅仅将对方踹退了两步。吃了第二记哑巴亏,又见围上来的那三名内卫部队官兵个个目露凶光,这名苏军骑兵军官扭头回身准备上马逃离。可就在这时候,刚刚还坐在地上的领队以闪电般的速度爬了起来,他往前跨出一个箭步,精准地拽住了骑兵军官的腰带,然后伸手猛一发力,硬生生地将这一条腿已经跨上马背的家伙给拖了下来。也不动用任何武器,直接照着对方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见此情形,原本留在稍远处的苏军骑兵们连忙策马前来,他们刚开始还只是试着劝架并保护己方的军官,然而林恩这边的领队俨然变成了一头蛮不讲理的凶兽,他狠力将骑兵军官压在地上挥拳猛揍,下马劝架的骑兵拉都拉不住,而跟他出树林的那三名“内卫部队官兵”这会儿也不含糊,他们顺势给了骑兵军官几脚,还故意对周围的骑兵推推搡搡。户外的气温虽低,热血青年的愤怒是很容易被点燃的,这一伙人很快从围殴演变成为群架。
潜藏在树林里的林恩看到苏军骑兵都下了马并且卷入混战,顿时猜到了己方领队的用意。这家伙不愧是个狠角色,见诱敌目的已经达成,果断弃了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骑兵军官抽身后退,不声不响地从身后拔出匕首。沙俄时代也好,苏联时期也罢,嗜酒如命和好勇斗狠都是大多数毛子兵的传统风格。这次碰上了一群不好惹的内卫部队军人,对方又是弃枪而来,他们也就没有动用马刀以及随身携带的枪械,有的干脆将武器撩在马上,人数略占优势反而还落于下风。
在这场拳脚争斗中,身材敦实的索尔特遣队领队成功化身一条阴狠的毒蛇,待周围人打得火热,他悄然后退几步,从腰带上挂配的刀鞘里拔出匕首,瞅准近处一名正以拳击姿态与对手交战的苏军骑兵,冷不丁地使出反手掐喉、背后捅刀的毒辣招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名苏军骑兵像是一只可怜的小鸡仔,叽都没叽一声就挂了,而对面装扮成苏军内务部队士兵的特遣队员心灵神会,旋即拔出匕首直刺身旁的苏军骑兵,而领队将第一个猎物放倒之后,又如饥饿的毒蛇飞快扑向第二个猎物。随着两名苏军骑兵的倒下,“内卫部队”在场面上迅速取得了四比三的逆转,而且他们个个利刃在手,优势对方加入拳脚混战的好处就完全显现出来了——余下三名苏军骑兵见情况不妙,皆想要以身上携带的枪械或刀具进行抵抗,然而领队暴起一个突刺,堪堪将自己的第二个猎物干掉,余下两人,包括那名已经面目全非的骑兵军官,顿时大骇。三名同伴已在血泊之中,对方的头目又凶神恶煞地捏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相对年轻的苏军骑兵惊恐万分地惨叫一声,然而他勉强拔出挂配腰间的军刀,尖锐的匕首便已从背后刺入他的身体。同是军人,兵种和训练方式的差异使得他们在近身格斗能力上大相径庭,根本无需林恩他们冲上去帮忙,另外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