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3名参与摸哨的突击队员,斯佩尔曼从骡马背驮的行囊中取出美军制服,四人各自换上“羊皮”,带好装有消声器的手枪,为了让装束看起来更像一些,他们还从印第安人那里借了两支老式的“春田”步枪,插在马鞍侧前方的枪套里充当美军现役的骑枪。
“等我们的好消息!”斯佩尔曼中尉自信满满地说道,他的正业虽然是参谋军官,但作为“吸血鬼”突击队的一员,他所经受的训练丝毫不逊于一线战斗部队,而另外三名突击队员也都是这方面的老手。只要语言上没问题,此行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看斯佩尔曼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去,林恩自是羡慕得很,他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地骑在骡子背上,跟随马队缓慢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话可以说,烟却不能抽,因为在这样星光还比较灿烂的夜晚,在这缺乏植被的山区,一点儿火光也可能被十几公里外的人发现。
百无聊赖地继续前行,想睡上一会儿,这有个体意识的骡马又让林恩不敢造次,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向导聊着,渐渐也没有了可以交流的话题。熬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见前方又有一骑返回,果然是给斯佩尔曼领路的印第安青年,而他仍是对向导头目说印第安语。
很快的,向导转过头,面带敬意地对林恩说:“你们的人已经清理了美军哨兵,我们可以安全通过了!”
“我就说小菜一碟吧!”林恩骄傲地笑着。
向导可没有给出称赞的言辞,他公事公办地说道:“从这里到哨卡还有大约7公里,以我们目前的速度需要一个小时,若要加速前行,最好把马蹄子裹起来,因为美军在隘口的部队距离山头只有5公里。”
这些距离向导之前已经说过一遍,林恩也牢牢记了下来,听他再说,估计是有意提醒自己这段距离并不能确保安全。斯佩尔曼中尉暂离之后,他已是马队的临时指挥官,想了想,下了三道命令:“原地休息5分钟。给骡马蹄子包布套嘴。给专家们绑手封口。”
包蹄子的活,自然留给熟悉这些骡马的印第安骑手来干,出发前他们显然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突击队员纷纷下马休息,因为只有5名专家,且有两个不肯配合的已经捆好手脚、堵住了嘴,只需要对奥本海默和另外两名专家进行“绑手封口”,也就是用布条将他们的嘴塞住,用缰绳捆缚好他们的双手,这样仍能够驾驭温顺的骡子,又能够保证他们在从美军附近经过时不至于大喊大叫。
当林恩走到近处查看时,奥本海默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平曰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流露出疲倦和沮丧的神色,却没有幽怨和愤恨。瓦尔德斯上校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林恩愈发感到好奇,只是这时候他不方便直问,奥本海默估计也不愿意说。
“德国长官!”
中年向导纵马来到近处,从高往下看着林恩,说道:“都准备好了,要想在天亮之前抵达边境那边,我们最好能抓紧时间。”
虽然屁股酸累,林恩仍是爽快答道:“好!全体出发!”
安排了突击队员两人看押一名专家,林恩想想觉得应是妥了,这些专家也该知道,如今大伙儿都在一条船上,若是故意捣蛋使坏,一旦船沉,搞不好谁也别想活命。
裹了马蹄,马队行动时声响果然小了很多,略微加速后也没有明显的影响。不过听向导说,马蹄子也不能一直裹着,毕竟再好的布料在马蹄下都磨得很快。加快速度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原本有美军设岗警戒的山丘,它位于群山之中,东西两侧山势险峻,南北就像是一根扁担,坦克车辆时无法通行的,骡马和徒步就能够顺利通过,看它遥遥延伸向远处,估计真正下山之后已是墨西哥境内了。
林恩拉着骡子原地驻足,然后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隘口位于这山丘东面,并不直接是坡脚,中间还隔着两个起伏的山丘和两条山壁陡峭的沟壑,5公里想必是说骑马行路的距离,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恐怕还不到两千公尺,别说枪声了,就算大一点声音说话也能够引起对方的注意。
本想问问向导是否下马牵行会比较稳妥,可自己驻足观望的这一会儿功夫,那家伙已经骑着马走出了四五十米,林恩哪敢贸然催促这匹骡子加速赶上去,只好担惊受怕地跟着马队前行。到了这里,领头的骑手明显放慢了速度,使得整支马队回到了刚出发时的平稳速度。凌晨三四点正是一天之中人最困倦的时刻,隘口虽然亮着灯光,却没看到人影走动。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刻钟,林恩和他强大的坐骑终于来到了已经被突击队员们摸掉的美军哨卡旁,看到斯佩尔曼一脸爽快地站在那里,旁边并排摆放着足足八具尸体。
之前印第安人的哨探不是说只有四五个人么?若是观察误差,这也忒大了点吧!难道是斯佩尔曼他们抵达这里摸掉了原本值守的哨兵,过了不久又碰到前来换岗的?
半年的战争经验比起那些真正的老兵来说还嫩了点,可林恩的长处在于好问善思,他知道摸哨并不是干掉的敌人越多越好,恰恰相反,只要清除掉完成任务的障碍,干掉的敌人哨兵越少,提前暴露的几率也就越小。若斯佩尔曼他们干掉的真是前后轮岗的两批哨兵,那么用不了太久,派遣哨兵的美军指挥部就会发现异常。
想到这里,林恩小心翼翼地翻身下骡,牵着这听话的牲畜来到斯佩尔曼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