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有了办法。他已经看出来,满清颁剃发令后,加上西北战事陷入这般的苦战,山东的惨败等等,原本顺利得天下之势已经被破坏,而崇祯在南京,太展翅水印子殿下在江淮已经经营出一片新天地,自己在山西一带勒兵待势,大势一成,重新反正,纵不能复得高官厚爵,但优游回乡,重新蓄发,到时候,自是比现在这样身着胡服,头顶四周剃的光光,只在中间留一小辫这样的丑态要强的多。
要强过百倍!
想到将来,洪承畴简直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现在清方对他的排挤简直就是将来的护身符……瞧吧,鞑展翅水印子从来没有把我当自己人,当日也是迫不得已,只是等机会罢了!
与他相同心思的降官,也是越来越多。他洪某人永远是弄潮儿,一定是站在最正确最容易得到胜稍的那一方!
“是,下官听从王爷吩咐!”
洪承畴微笑,躬身,长揖,潇洒起身,一点看不出沮丧的模样。这种反应,抖是教一心要瞧热闹的阿济格十分意外。
当然,他也元心深究洪承畴,抬望眼,看的就是战场上的变化。
两白旗的一些精锐南下了,他们和桑本的几支兵马会合后,把刘芳亮打的节节后退。那个白马银枪的身影,在溃败的人群中特别的显眼,有好几次,阿济格都看到部下把刘芳亮和他的亲军团团围住了,但对方一杆银枪却是特别的犀利毒辣,一枪出去,就是一条人命,银枪翻飞,清军根本挡不住他的去路,围的再密,最终也是被突破。
看到刘芳亮带着部下慢慢收拢,徐徐而退,而且又重新掌旗,击鼓,激励军心预备再战,饶是阿济格十分骄横傲慢,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闯军中有善战的将军,而且论起坚韧战意来,也是超过他以往的所有对手。
南边的战场是如此,北边的李友和袁宗第等人也不好对付,大股大股的闯军数千人为一阵,或过万人为一阵,旗帜如海,刀枪如林,呐喊声如海啸一般,如果北边不是鳌拜和谭泰等猛将率兵,连连射箭,把顺军杀伤的厉害,使得对方不能迫的太近的话,恐怕北边的战线就危急了。
阿济格所在的地方,地势很高,视野十分宽广。
在他的眼下,是超过三十万人的主力大会战,到处都是一群一群的士兵在搏杀着,在这一片黄土高原的地貌之上,到处都是鲜艳的各色旗帜,到处都是奔驰的战马。
青色,白色、黑色、黄色,最多的还是红色。
眼前是各色异彩集结成的最绚丽的图景,对一个从小射猎,没有成年就已经杀过人,三十来岁,倒有一多半的人生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人来说,已经没有比眼前这一幕的场景更加的动人,更加的叫其心驰神摇。
阿济格的脸上,没有急迫,没有紧张,有的只是淡然从容,还有掩不住的凶戾之气和一脸的骄横傲慢!
他对自己的部下有绝对的信心,对那些将领有绝对的信心,战斗不管怎么进行下去,最终获得胜利的,一定是自己的部下,这一点,毫无疑问,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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