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光!你他-妈-的怎么满嘴喷粪!”方寒急了,直接冲过来揪住丁建仁的领口。
“寒哥,我说的是实话啊!这种假话,我怎么敢说?”丁建仁一脸委屈。
“方寒,让他说清楚。”端木伸出手,将方寒挡到一边,“丁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发前一天,我们接到了来自美国的越洋电话,电话是夏清尘打过来的,她说,希望我们能够手脚干净地把端木霖凯做掉,她给我和洋哥都汇了数目不小的款项,要求我们做完这件事就彻底消失,她的要求是,这件事既不能让寒哥知道,也不能让师父知道。”丁建仁声音低沉地说着,“我和洋哥合计了一下,最干净的方法就是火灾,我们本来想要在18楼点火,可没有想到在上楼的时候,洋哥不小心引燃了16楼的杂物,这个火势不受控制,我们只好逃了……”
“你怎么知道那电话是夏清尘打来的?”端木忽略了其他细节,只追问这件事。
“是她的声音,我们受过训练,能够分辨出她的声音,她对我们囚禁端木霖凯这件事了如指掌,也能准确说出关于师父的事情。”丁建仁信誓旦旦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陷阱?”端木根本不相信夏夏会做出这种事来。
“怎么可能?”丁建仁惊慌失措地说。
“可能只是一个很了解我们情况的敌人,假扮成夏清尘的声音,指使你们做了这件事。”端木笃定地说,“是你亲自接到的电话吗?”
“电话是洋哥接的,他后来把录音放给我听。”丁建仁越来越紧张了。
“朱洋很可能是内鬼。”方寒心情沉重地说。
“没错。”端木也点了点头。
“你还有电话录音吗?”方寒继续问道。
“有,我留着呢。”丁建仁已经十分绝望。
“你烧死了我的亲生弟弟,这笔帐不可能一笔勾销,等我调查清楚了真相,再决定如何处置你。”端木沉声说道,他现在已经十分确定,端木霖凯是被敌人谋杀的!
两小时后,端木和梁君庭、方寒一起坐在立端大厦的一间会议室里,开始听那段丁建仁口中的“夏清尘电话录音”,录音共有五分钟时长。
方寒十分郑重地按下了播放键,另外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请问是朱洋吗?”那果然是夏夏的声音。端木认真谛听,竟然听不出什么瑕疵。
“我是,你是哪位?”朱洋冷冷地问。
“我是夏清尘。”电话里的女人自报家门。
“小姐?”朱洋明显有些惊讶。
“有件事要交给你和丁光去做。”女人平静地说,“帮我除掉端木霖凯。”
“什么?”朱洋迟疑了片刻,“这件事师父知道吗?”
“我爸不需要知道,本来软禁端木霖凯,就是我和端木霖丰的主意。”女人的音调并没有任何起伏,“悄悄地做掉端木霖凯,手脚要干净,我已经把钱打到了你的账户里,你和丁光每人200万美元,事成之后,你和他都要离开云都,走得越远越好。”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夏清尘本人?”朱洋提出了疑问。
“如果我不是夏清尘,怎么可能知道是你和丁光在看守端木霖凯?又怎么可能知道端木霖凯被关在斜方大厦的顶楼?我还知道,我爸现在的伤势不容乐观,慕容烟在照顾他。”女人一口气说出了那么多秘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
“师父的哪个徒弟在洛杉矶跟着你?”朱洋依旧将信将疑。
“紫宸,他的女朋友邓萦也在我这里。”女人毫不犹豫地答道。
“方寒的老婆是谁?他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朱洋继续追问。
“你的警惕性可真高啊!”女人嗤笑一声,“方寒的妈妈病逝之前,他和麦洁领了证。”
“对不起,小姐,是我多虑了。”朱洋终于心悦诚服。
“你必须如此,才担得起如此重任。”女人肯定了他的谨慎,“你和丁光以后就直接听我的调遣,我会在事后和我老爸说清楚这件事的。”
“小姐,恕我多嘴,这件事端木霖丰知道吗?”朱洋沉吟问道。
“知道,但他不想出面,要杀掉自己的亲生弟弟,这个罪名他不想背,就让我来替他分担吧!”女人大义凛然地说,“你先查一下款项,三日之内动手。”
“小姐放心!”朱洋就这样结束了和女人的通话。
听完录音,三个人面面相觑,都陷入了震惊。
“端木,这是小夏的声音吗?有没有什么破绽?”梁君庭先开了口。
“声音是清尘的,也没听出什么破绽,但这不可能是清尘干的。”端木确定地说,但在他听到那女人说“就让我来替他分担吧”的时候,他的心跳曾经漏了一拍,因为夏夏也曾和他说过相似的话,这个冒充夏夏的女人知道得实在是太多了!
“我还是把音频拿回去解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梁君庭这样建议。
“好。”端木有了决断,“方寒,这件事不要告诉麦洁,我不想让清尘知道,她已经在待产了,不要让这些破事去影响她。你可以如实向孤岛老爸汇报。”
“我会继续追踪朱洋的下落。”方寒点了点头。
方寒一走,端木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沮丧。梁君庭叹息说道:“喝一杯?”
“天都快亮了。”端木看看窗外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那就更应该一醉方休,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