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每个昏迷的敌人都补了一枪,端木跑过去解开了捆住孤岛的绳索,孤岛匍匐着爬到了慕容烟的身旁,将这个血泊中的女人拥进了怀里。
端木痛心疾首地说:“程空,救护车!慕容烟中枪了!救护车!”
“少爷,我们已经到楼下了,救护车马上就到!”对讲机那头程空的音调都有些变了。
“烟儿,你醒醒!烟儿!”孤岛紧紧抱着慕容烟,眼泪掉落在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
“岛哥,不要哭……”慕容烟咳嗽了两声,嘴角涌出血来。
“烟儿,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怎么办?”孤岛的眼睛睁得老大,这样的绝望已经不是第一次找上他了,他根本不能想像如果慕容烟就这样走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岛哥,我们在一起太幸福了,我常常想,这种幸福不能长久……”慕容烟艰难地说,“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放弃,清尘她需要你……”慕容烟这样说,不过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必须给孤岛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烟儿,你不要再说话了,你听,救护车来了!”孤岛泪如雨下,此时楼下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我们还要过一辈子!”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辈子……”慕容烟的脸上绽开了凄美的笑颜。
“烟儿,醒着!醒着,不要睡!”孤岛苦苦哀求。
几米之外,端木颓然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看着这一对即将天人永隔的爱侣。是他没有用,在冲上十楼之前,他曾经信心满怀地以为,他可以兵不血刃地救出他们两个,可是现在,慕容烟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如果她死了,孤岛将会有多痛苦?
“烟儿,烟儿……”孤岛仍旧在徒劳地呼唤着,而这时慕容烟已经阖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奄奄一息的慕容烟被抬上了救护车,孤岛的两个膝盖都受了重伤,被抬上了另一辆救护车。警方终于姗姗来迟,收拾尸身遍地的残局。
“我留了两个活口。”端木觉得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但他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匆匆赶来的梁君庭,“一个人倒在六楼的楼梯转角,另一个在十楼。”
“我会救活他们,拷问他们,绝不会让他们有自杀的机会!”梁君庭给出保证。
“少爷,是我的错!无人机没有及时拍到那个人……”程空哭着跪在端木的面前。
“空,起来吧!无人机和人一样,总有死角和盲区。”端木给出安慰。
可程空却无论如何无法原谅自己,他已经看到师父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如果慕容烟真的无法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他可怎么赔给师父一个这么好的师娘?
“空,我们不是神,总有突发状况,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这不是你的错。”端木拍了拍程空的肩膀,现在他甚至有些害怕离开这里,他该怎么对夏夏交代?
两小时前在婚礼上齐聚一堂的人们,两小时后却在医院里集合。
得知兄弟们要去豁命的江泓、末雪,自然不可能再去婚宴上点烟敬酒,就以“末雪受伤需要治疗”为由没再露面,在梁君庭的重兵护卫下,江泓把末雪送到了医院,还好她的摔伤并不严重,都只是硬碰硬的跌伤,骨头并没有受损。
而现在,换下白纱、一身便服的末雪和其他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在毗邻的两间手术室里,躺着孤岛和慕容烟两个人——慕容烟的胸口多了两个血洞,已然命悬一线;孤岛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心却已经随着慕容烟死去了大半。
端木独自坐在楼道一角的木椅上,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被痛悔淹没。失忆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即使是他要上手术台取出脑中碎骨、血块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么难过。
突然,他听到了笃笃的高跟鞋响动,由远及近到了面前,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他看清了那双酒红色的高跟鞋,它们属于夏夏,她那么快就醒过来了?
端木颓然地抬起头,发现夏夏正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他缓缓起身,却被夏夏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扇得坐回了原地,她的手劲真的很大,端木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这边,他们一向恩爱有加,怎么至于拳脚相向?
“小夏,你不能打他,他也是刚刚做过手术的人啊!”江泓立刻奔过来劝阻。
“他那么强悍,哪里像是做过手术的人?”夏夏流泪说道,“端木霖丰,你竟然给我下_药?你就不怕这药出什么纰漏造成流-产吗?”
“这药是经过严密检测的,是岛叔前几天悄悄给我的。”端木如实说道,“他说,担心你有时候会太任性,这药留着在关键的时候用……”
“什么?你们俩串通起来算计我!”夏夏哭了出来。
“我们只是想保护你和孩子。”端木无奈地说,“清尘,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让你痛快一点,你继续打!是我太自以为是,才会把营救搞砸……”
“不是少爷的错,是我的无人机监测出了问题!”程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总裁的车速简直都快要飞上天了,我们追不上,他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参与行动,他不想我们任何一个人受伤……”方寒沉痛说道。
“你好有本事!你真有能耐!你一个人干掉了对方23个人,简直是孤胆英雄!端木霖丰,你不想让我冒险,不想让大家冒险,就把所有的风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