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的歌词不太吉利。”夏夏撅起了小嘴。
“那要不要我给你唱一个吉利的?”端木轻笑一记,就唱了起来,“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夏夏果然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你怎么会唱这首拜年歌?”
“在工地的宿舍里,小王一直唱这首歌,他说一到过年,超市里就滚动播放这首歌,他没办法不听,就学会了。”端木笑着作答,“小王还喜欢唱那首:我的老家哎,就住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别看屯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树林,邻里乡亲挺和睦,老少爷们更合群。屯子里面发生过许多许多的事,回想起那是特别的哏!朋友们若是有兴趣呀,我领你认识认识、认识认识我们屯里的人……”他惟妙惟肖地唱着,将自己的表演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
“端木,等你病好了,我们一定要演对手戏,你来当我的男主角!”夏夏满怀憧憬地说。
“我不一直都是你的男主角吗?”端木邪魅地笑笑,又令夏夏想起了以前的他。
“你是我永远的男主角。”夏夏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天中午,夏夏逼着自己勉强吃饱,端木真的吃了很多,一桌子菜一点都没有剩下,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夏夏觉得十分心酸,这就相当于是上战场之前的最后一顿饱饭啊!
“我要站起来活动活动!”端木撂下筷子,做了次深呼吸。
“吃那么多,不难受吗?”夏夏幽怨地说。
就算是这样挂掉,也是个饱死鬼啊!端木心里这样想着,当然不可能说出口来,他不能再惹她哭了,“等我好起来,一定要恢复正常的食量,这几天真的是吃什么都觉得太好吃了。”相比从垃圾桶里找食物、在工地上吃大锅饭,这医院的病号餐真是人间美味。
他这样说,令夏夏的心里更加难过,他受了那么多苦,什么时候才能苦尽甘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哭哭啼啼了,她郁闷,他更郁闷啊!毕竟他才是那个要上手术台的人,于是,夏夏试着微笑,让悲伤从自己的眉梢滑落,“我真羡慕你,吃完饭可以溜达消消食。”
“你听话再躺个几天,我们就可以一起散步了。”端木的脸上泛起涟漪般的笑容。
“就这么说定了!”夏夏故作雀跃地说,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但愿如此。
下午,他们迎来了两拨访客,第一拨是方寒和麦洁,第二拨是程空和初晴。
麦洁一进病房就红了眼圈,方寒和端木接触不多,没有深厚的感情,但他和夏夏交情很深,所以心情也很沉重。麦洁坐在床边,向夏夏汇报了一些集团的最新情况,夏夏根本无心去听,目光始终流连在端木的身上,端木坐在沙发上,听得十分认真。
“云端影视城的重建什么时候可以完工?”端木突然问道。
“工程是孤岛负责的,我们是希望能在夏夏去美国之前完工,让她来亲自剪彩。”麦洁尽量避免去和端木四目相对,她怕自己一下子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她哽咽着说,“等你们商量好了可以宣布你的回归,你和夏夏一起去为云端影视城剪彩。”
“这事不急。”端木惆怅地笑笑,对于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他已经是个死人,究竟能不能正式复活,还要看明天的手术,也许就彻底死透了呢?
“我们今天过来,其实是因为方寒的妈妈情况不太好,老太太急着让方寒赶回去……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我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们,真的是很对不起……”麦洁终于言归正传,说着说着就掉了泪。
“寒哥,伯母怎么不好?”夏夏连忙问道。
“我妈一年前查出了胃癌,切除了3/4的胃,这大半年一直在化疗。”方寒低头说道,“我大姨刚才打电话来说,医生已经给她下了病危通知,说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啊?”夏夏大惊失色,“寒哥,伯母身体不好,你为什么还不留在她的身边?”从去年10月开始,方寒就一直在美国担负起保护夏夏的重任。
“师命大于天,师父觉得,我是负责安保工作的最合适人选。”方寒为难地说。
“我等下要问问我爸,他怎么能这样不近人情?!”夏夏真的火了。
“夏总,你千万不要去问师父这个!连提都不要提!”方寒已经在悔恨刚才和夏夏说了实话。
“为什么?有什么比骨肉亲情还重要的?我爸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夏夏的杏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寒哥,如果我早知道伯母病得那么严重,无论如何也不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
“师父他也不知道啊!”方寒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妈生病的事。师父对我们家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师父当年替我死去的父亲还上了债务,我和我妈现在还不知道过着怎样的日子,如果没有师父教导我、栽培我,我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我这半年来跟着你,我妈是支持的,也是她要求我不要透露她的病情,她说这是我们报恩的最好机会……”
“报你个大头鬼的恩啊!”孤岛推门进来,已经是怒容满面,“我真是瞎了眼,才培养了你这种没有脑子、只知道愚忠的徒弟!你这么做,是陷我于不义,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麦洁挡在了孤岛的面前,孤岛的大耳刮子就要扇在方寒的脸上。
“角度不同。”在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