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根本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平躺在那里,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清尘,没想到明震霆会提前动手……”端木沉痛地说。
“都怪我,非要来参加这次颁奖典礼。kevin说的对,梦想就他-妈是个骗局!骗了我自己,还害了……狼叔……”夏夏声音很轻地说出了“狼叔”这两个字,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刚才在万众瞩目之下手握小金人的时候,夏夏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现在,她已经成了最不幸的人!那个小金人呢?肯定是逃命的时候扔在舞台上了……
“清尘,狼叔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端木站起来,走到夏夏的病床边坐下,他的左手死死按着右手臂弯的药棉花,让血液不再涌出。
当时,端木和金婷正坐在离开颁奖典礼会场的车上,端木从耳朵的监听器里听到了枪声和夏夏呼喊“狼叔”的哭声。端木一开始还不动声色,他很快就接到了下属的电话,通报“肖海浪在发布会上遭到枪击”,他才对金婷说道:“我要去一趟医院,狼叔毕竟是我们集团最重要的演员。”
金婷冷笑着说:“夏清尘真是个扫把星体质,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
端木并没有和她争辩,而是让程空先将金婷送回了立端大厦,然后他才赶去了医院。医院的门口聚集着大票狗仔,端木在保镖的护卫之下才好不容易进来。
“端木,他怎么可能是我的爸爸?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夏夏仍旧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清尘,之前我并没有觉察什么,现在才发现,你和狼叔长得真的很像!”端木叹了口气。
“我本来没有爸爸,怎么一下子有了两个爸爸?太荒谬了!”夏夏茫然地闭上了眼睛,难道她重活一世,就是为了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吗?
“清尘,他们都很爱你,这就够了!”端木给她安慰。
“你走吧!你在这里留得太久,会出事的……”夏夏挣扎着坐起,强迫自己面对这一团乱麻。
“我这就走,狼叔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端木伸手摸了摸夏夏憔悴的小脸。
夏夏忧郁地点了点头。
“清尘,答应我,明天一早就回洛杉矶去!”端木单膝跪倒在夏夏的面前,认真求她。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我要等他醒来!”夏夏哽咽着说。
“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端木蹙紧了眉头。
“我的生父命悬一线,我不能走!”夏夏寸步不让。
“那你不许来我的婚礼!”端木给出了严正警告。
“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夏夏的回答含混不清。
“清尘,我真想一棍子把你打晕,又舍不得打……”端木心疼地看着她。
“你怎么和明震霆想干一样的事呢?”夏夏苦涩地笑笑,“快走吧!”
端木知道他不能再逗留了,他俯下身来,亲了亲夏夏冰凉的嘴唇,她的脸颊和肩膀也是冷冰冰的,端木连忙说道:“快去把礼服换下来,你都要冻成冰块了!”
“心里冷,身上是不会暖和的。”夏夏淡漠地看着他。
在门口候了好久的孤岛推门进来,他的臂弯里搭着一身厚实的运动服、一件女式羽绒服,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双轻便的adidas运动鞋。
“果果,换上吧!”孤岛把衣服放在床脚,并没有去看夏夏的眼睛。
“爸,我有话要问您……”夏夏的内心十分苦涩。
“你先把衣服换上!”孤岛催促道。
端木和孤岛一起离开了病房,带上了门。
夏夏把血染的红色礼服换了下来,将暖和的衣裤鞋子穿好,她十分郑重地将礼服叠好,她不会将这件衣服丢弃,因为上面的血迹来自她的父亲!他们相认,竟然用的是这么残酷的方式!
“爸,进来吧!”夏夏低声唤道,她知道端木应该已经走了。
孤岛踌躇着走进屋来,他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夏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想要开口去问,又担心自己的问题会伤他的心,所以只能沉默。
看出夏夏为难,孤岛决定不再让她纠结:“果果,是我骗了你,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有了刚才的经历,这并不是一个令夏夏意外的真相,尽管之前她一直以为孤岛就是她的亲爹!
“在今天之前,您也并不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亲,对吧?”夏夏泪盈盈地问。
“若仪拍完电影《速度》之后,被一个通吃黑白两道的金融业大佬霸占了,我帮她摆脱了那个恶-棍,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怀-孕,她告诉我,她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打-胎,只能生下来,我就以为你是那个家伙的孩子。那个混-账东西在十年前因为生意失败逃到了南美洲,后来在委内瑞拉的黑-帮火并中丧生。”孤岛道出了他知道的一切。
“我明明不是您的孩子,您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呢?”夏夏顿时泪如雨下。
“你是若仪的孩子啊!我是看着你出生的,也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女儿!”孤岛老泪纵横地说。
“爸!”夏夏站起身来,扑到了孤岛的怀里,“无论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您都是我的父亲!一辈子的父亲!”人心都是肉长的,孤岛为她所做的一切,早就超越了一个父亲的本分。
父女俩抱头痛哭了一阵,孤岛拍拍夏夏的后背,轻声问道:“肖海浪是怎么知道……”
夏夏才把在颁奖典礼前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