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村里,让剧组的医生给他们看看伤势。”端木一边下了命令,一边打横抱起夏夏,此刻她已经不成人形,他还怎么能让她自己走下山去?难不成又让三无英雄救美?
刚才看着三无与夏夏一起滚下山坡,端木简直就要被胸中的妒火给烧死了,可现在,他又不好对夏夏和三无发作,三无不过是为了保护夏夏,夏夏也只是把三无当作救命稻草,如果他对他们发火,还当着那么多剧组工作人员的面,也实在是太丢脸了!
江泓望着端木那愤恨的背影,不禁勾起了唇角,他走到三无身边,关心一下这位可怜的备胎小兄弟:“还能走吗?不能的话,我让他们去找个担架。”
“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三无有气无力地说。
端木将夏夏直接抱上了房车,让剧组医生先为她检查,夏夏有些担心三无伤得更重,但又不好多说什么,生怕又惹得端木更不开心。检查下来,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各种划伤、瘀伤是免不了的,还好有三无的竭力保护,夏夏的小脸逃过了一劫。
医生把药膏一样样交给端木,并告诉他应该怎样涂抹,等端木回过身来,发现夏夏竟然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婴儿般的安详。她的蓝裙子本就被汗水浸透了无数次,后来又被许多树枝划破,变得褴褛不堪。她的头发上都是灰尘和草叶,脸蛋和双手也是脏兮兮的。
“清尘,你醒醒!”端木倒不是洁癖发作,而是要把夏夏的身体清洗干净,才好给她上药,虽然只是些小伤,但有几处也见了血,万一不及时处理造成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夏夏好不容易才昏睡过去,竟然就这样被唤了回来,自然是十分不爽,她紧蹙着眉头,出言抱怨:“为什么不让我睡?我困死了……”
“乖!洗澡,上药!”端木言简意赅地说,随即就扶她到了浴室的门口。房车上的淋浴房只有一平方米不到,根本没办法挤进两个人,端木嘱咐道,“你把伤口好好清洗一下,不要不当回事。沾水会有点疼,忍一忍。”
夏夏原本已经被瞌睡虫攫住,这澡一洗,立刻就疼清醒了。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有多脏,淋浴一冲下来,连水都成了灰黑色的。等到伤口适应了水流、疼得麻木了,夏夏才开始享受这个舒服的热水澡,等她从淋浴房里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此刻,房车里只有顶窗开了一条不宽的缝隙,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斗,她出神地说:“天是不是快要亮了?”
“动作麻利点,没几个小时好睡了。”端木淡淡地说。
夏夏乖乖地坐在高低床的下铺,让端木为她上药,免不了又是一番呲牙咧嘴。
“你怎么会来?这大半夜的……”夏夏鼓足勇气问道。
“麦洁给我打电话,说程立安像疯子一样拍夜戏,怕你撑不住,后来你们进山又都没了信号,我打谁的电话都不通,我就开着车赶过来了,路上只花了3个小时。”端木如实说道。
“三更半夜山路飞车,雾也没散,你这也太胡来了!”夏夏气鼓鼓地看着他。
“我担心你啊!”端木叹了口气。
“你生气了吧?”夏夏惭愧地低下了头。
“生气。”端木一边帮她涂药,一边说道,“我刚才甚至想,干脆我自己出道算了,以后每部戏都只能我和你演cp,这样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了。”
“如果你出道了,我就可以演吻-戏和床-戏了吧?”夏夏坏笑着说。
“做梦吧你!这次的洗-澡戏尺度我是把过关的,不然也不能拍!”端木咬牙说道。
“那洗澡戏拍的,我都快成腌萝卜了。”夏夏想起几小时前的遭遇,简直不堪回首。
“我-靠!程立安这老家伙真是太过分了!”端木果然火了。
“其实程导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拍戏就是这样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能拍出什么像样的戏来?”夏夏话锋一转,“我和三无也只是在投入地拍戏而已,他今天救了我,你不要为难他……”夏夏明明知道,其实自己不替三无说话才是对他更好的保护,可她还是忍不住为三无求了情。
“三无如果放任你滚下去,我才会让他滚出娱乐圈。”端木无奈地说。
夏夏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在绝大多数时候,端木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
端木沉吟片刻,道出了他的另一重顾虑,“我赶过来,一半是因为明天下午还安排了浸-猪笼的戏。”端木没有说透自己的心思,他是担心夏夏和三无那样长时间地湿_身绑在一起,会绑出事来,“浸-猪笼本来安排在山上的一个湖里拍,我明天和程立安商量一下,干脆改成棚拍算了,顶多再花些后期制作的钱。”
“干嘛要多花这个钱呢?”夏夏皱皱眉头,“山中的风景那么好,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你是不是程立安附体了?”端木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既然选了这条路,就绝对不能有骄娇二气,慕容烟那么大牌,哪怕是骂骂咧咧,该下的苦工也是下的,我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好了,不和你辩论了,快睡吧!”端木贴心地将天窗合上,怕清晨的日光搅了他们的清梦。
夏夏已经成了这副熊样,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晕了过去,端木开了三个小时夜车也累惨了,所以他们很快就相拥而眠。一辆小小的房车,就是他们临时的家……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们是被房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