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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乐进又募了千余乡勇加入曹军,接下来的数日,每日都有豪族率兵赶来,曹军声势一日壮似一日,仅仅半月左右,兵力竟然扩大了六倍有余,倘若这些新进的士兵只是临时募集的新兵,那么此时营中必定混乱不堪,战时指挥也难免行动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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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的新增部队全是由豪族带领,不仅训练有素,而且旗号鲜明,将校齐备,相当于平白多了数只精锐部队,而对面的黄巾军则不同了,他们不仅要和曹操对峙,还要分兵四处,以保证粮草供给,虽然占领了半个兖州,但是很多县城并未完全沦陷,仍有部分豪族据城死守,偶尔出来扰乱黄巾军的后方。
此消彼长,曹军只需专注的眼前的战斗,是以这些日的战斗竟屡占上风,若不是顾忌黄巾军势大,只怕早就乘胜追杀过去,踏破敌营了。
这日曹军又与黄巾军连战了四场,场场大胜而归,全营将士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帅帐内,众人讨论起这几日的战斗,无不喜笑颜开,说到得意之处竟有人哈哈大笑,曹操微笑不语,在主位静静的看着诸将,忽然他目光落在末席一将身上,此人长相颇为普通,甚至略显丑陋,没有丝毫的大将风范,之所以他能吸引曹操的目光,并不是这出奇的容貌,而是众将皆是喜笑颜开,只有他一人闷闷不乐。
此人便是乐进,他才随曹操不久,无甚战功,也因为相貌粗鄙,身材更不如何英伟,是以只是被安排了些督运粮草之事,虽然这项任务也是重中之重,但是在如今的战斗中,却是一个闲差:
黄巾军完全被堵在了寿张以东,即便分出的部队也离补给线相去千里,加之粮道沿途全是各县豪族的地盘,所到之处都有人接应护卫,是以他这督粮的工作便成了检斤,虽然每日也参议军情,但是看着别的将军炫耀今日又斩首多少贼寇,明日又要如何大显神威,心中甚是烦闷。
曹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假装不知,他轻轻咳了两声,众将赶忙收拢了笑容,正色以待,只听曹操道:“如今敌我易势,我军连战连胜,士气如虹,但贼寇众多,一时却难击溃,吾恐日久生变,不知众将军可有良策,能尽速退敌?”
曹洪向前迈了一步,抱拳道:“禀主公,两军交战挫敌士气为上,斩杀敌军为下,末将以为应当趁胜追击,如今敌军连败,士气低落,倘若我军发动夜袭,必定能出其不意,可奏奇效!”
曹操点了点头,道:“子廉之言颇合兵法,今晚便由你率一千轻骑夜袭敌营,吾亲率大军在后接应!”
曹洪闻言大喜,躬身道:“谢主公,末将领命!”说完闪退一旁,看着众将一脸的羡慕,心下得意非凡。
曹操又道:“今夜夜袭虽可重挫敌军士气,却难伤其根本,不知谁人还有退敌良策啊?”
众将虽然擅长行军打仗,但是也不过是将军之能,极少参与大规模的战役,所以经验甚少,被曹操追问之下一时竟无良策以对。
见众人沉默无语,陈宫向前一步道:“禀主公,倘若子廉将军今夜奇袭得手,在下或有一策,可退敌军,只不过此计过于凶险,需一员猛将坐镇,方可成功!”他将计策详细的讲了,只听得曹操连连点头,拍手称善,他向帐内众将道:“何人敢接此重任啊?”
众将纷纷向前请令,一时间人声鼎沸。
曹操轻捻须髯笑着道:“此番就交由文谦(乐进字)领兵罢!”
众将听说曹操竟然将此重任委于督粮官,不禁大感失望,见乐进容貌短小,心中颇为不屑,但军令如山,即便自己再怎么瞧不起乐进,但也不敢忤逆曹操之意,只得各自归位,神色间颇不以为然。
陈宫自然领会曹操的意图,他躬身道:“主公英明,此计需深入敌营,不仅要求统兵之将要勇武过人,更应是个生面孔,如今只有文谦将军极少与黄巾贼寇照面,想来也是不二人选!”
其实陈宫想说统兵之人不仅应该勇武过人,更应该相貌粗鄙,看起来与贼寇相若,这才能成功,只不过如今在商议军事,他怎能直言不讳?但见曹操选了乐进,心中自是十分中意。
乐进未曾想曹操和陈宫竟然将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由自己,不由得大喜过望,赶忙单膝跪倒,抱拳道:“承蒙主公看重,末将必定不辱使命,让那贼人看不出一丝端倪!”他心中激动,余光扫了扫众将的表情,顿了顿道:“末将愿立军令状!”
曹操摆了摆手道:“军令状就免了罢,此番事关重大,众将务必依计行事,若有人胆敢违抗军令,或故意拖延,吾必严惩不贷!”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施令,众将摩拳擦掌,只盼早日与贼人决一死战。
是夜,黄巾军帅帐灯火通明,邓义在帐中背着手,不停的踱步,心烦意乱。
他自觉有未卜先知之能,数月前曾忽发一梦,见大贤良师将中原的黄巾军全部托付于自己,并封为天星将军,比作星辰下凡,授予九节杖,次日梦醒,果见枕边有一手杖,不禁大惊,由此兵发兖州,欲尽天公将军未成之大业。
初入兖州时,几乎每战必胜,兖州黄巾军纷纷慕名而至,青州黄巾军实力如日中天,无人可及。
但自从在寿张与曹操对峙以来,他总是寝食难安,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尤其今夜,心慌得很,仿佛要有大事发生。
忽然,一人掀帘而入,见到邓义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