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夏侯惇走到门边,向里面小声道:“里面那些人都已染上了恶疾,望长公子千万不可与之接触!不过还请公子稍安勿躁,夫人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不日便到!”
夏侯惇转身又对手下的士兵命令道:“你们把醉仙楼的门窗全都封死,无论里面有谁胆敢出来,一律杀无赦!”众士兵齐齐喏了一声,声音清脆响亮,随后便是乒乒乓乓钉木头的声音,不一会,旁边屋顶又上传来轻微瓦片磕碰的声音,就连房顶都布满了弓手。
曹昂和张韦等人听说这些百姓都染了恶疾,心下惊恐,曹昂赶忙将染血的衣物脱掉,逃上了二楼,他拉着张韦走进了一个包厢,让其他护卫在另一端的包厢休息。
张韦顺着窗缝向外面瞄了瞄,只见围着密密麻麻的青壮士兵,手持铁剑,背夸强攻,聚精会神的围着醉仙楼,但见他们目光坚定,身形稳健便知绝非寻常士兵可比,他犹豫了下,问曹昂道:“外面的守卫阵势刚刚成型,我等何不趁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否则被困在此处越久,只怕生还希望便越渺茫了!”
曹昂赶忙示意张韦悄声,然后低语道:“夏侯叔叔勇猛非常,加之身边的士兵都训练有素,绝非易于,何况我身边那些护卫,都是忠心于父亲的,他们宁愿死都不会违抗军令,所以倘若我们硬闯,势必腹背受敌,敌众我寡,又能有几分把握了?而且一旦失败,再想逃脱便千难万难了!”
张韦知曹昂言之有理,叹了一声,道:“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不成?那些恶疾可是会传染的,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我们困在这里!”
曹昂道:“这点我自然知道,之所以让那些护卫与我们隔离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与病患直接接触,只怕早就被传染了!如今之计,我们最好守在这里,不与其他任何人接触,母亲最是疼我,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而且父亲没下令烧楼就表明对我们还报有一丝期望,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了!”
张韦此时才恍然,难怪他把守卫支走,反而和一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人在一起,原来是因为怕他们把恶疾传播过来,以前张韦只知曹操的诸多儿子中,曹丕最为腹黑,如今见到曹昂,只觉也非善类。
张韦呆坐了一会,确实也想不出更好的计策了,只能期望濮阳一带当真有能治疗恶疾的人,否则便只能拼死一搏了,但是那些病人从出现在酒楼里到发动袭击,整个过程并没有多久,曹操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信息了呢?而且竟然就断定里面的人全被感染了?
其实曹操并不断定是否所有人都被感染了,但是他不敢冒险,倘若当真有人将恶疾散了出来,那自己在濮阳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便要付之一炬了。
一个时辰之前,曹操铁青着脸,带着五百名士卒回到了濮阳,这比之带出去的人整整少了一半。而造成重创的并非是贼人的勇猛,而是疾病,一种从未见过的恶疾,传播非常迅速,但凡稍一接触者,十有**便会被感染,此疾发病奇快,但死亡的过程却很痛苦漫长。
若非放火烧毁了营地,只怕此时连这几百人都带不回了。
他刚回到议事厅,便有一名小校奔至马前单膝跪倒道:“禀主公,在城西醉仙楼发现有贼人盘踞,据探子回报,这伙贼人大概三十余人,面色苍白,身患恶疾,该当如何处置,请主公示下!”
曹操此时最狠的便是恶疾,如今回到濮阳竟然也能听到这样的噩耗,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们没有脑子么?此事还需我示下么?该当如何处理,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倘若城内发现一例病患,我诛你三族!快滚!”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将贼人和醉仙楼一起烧掉,这是最保守,但是最稳妥的法子。
那小校吓得心下惴惴,抖若筛糠,支支吾吾的道:“但...但是长公子和陈留郡守的侄子张韦也尚在醉仙楼里...”
曹操略一皱眉,摆了摆手道:“算了,此事交给夏侯司马去办吧,你下去罢!”
小校这才如释重负,低着头迅速退了出去,不一会,有一名小校奔了进来,拜倒道:“禀主公,济北鲍信将军手下使者正在门外候着,说是有重要军情向主公禀告!”
曹操道:“让他进来...等等,先把子若和公台一并叫来。”
不一会,陈宫和荀彧二人急匆匆赶进议事厅,向曹操行了个礼,分站左右。
曹操这才道:“让鲍将军的使者进来罢!”
只见一人半散着头发,脸上被血水和泥水遮盖得看不清本来的面貌,衣衫也坏了好几个口子,甚是狼狈,见到曹操,刚忙伏地拜倒,道:
“小人拜见将军,禀将军,鲍将军在济北遭遇黄巾贼主力围困,力战数日才杀出重围,现已同刘州牧退守廪(音同凛)丘,但守军不足两万,难以退敌,特请将军驰援!”
他口中所说的刘州牧,便是兖州牧刘岱。
曹操与鲍信是故交,深知此人带兵有方,曾多次大破黄巾贼,颇有勇略。但如今却惨败到把整个济北都丢了,这倒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是以问道:“不知黄巾贼人有多少兵力?难道州牧的两万精兵都抵挡不住?”
使者颤声道:“禀将军,黄巾贼人漫山遍野,绵延数十里,只怕有百万之众,纵使州牧的将士能以一敌十,只怕也难挡黄巾贼人的攻势啊,将军若不速援,只怕兖州危矣!”
曹操淡淡的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