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睡了一会儿,你老说梦话,我得趁机窃听!”他不要她报歉,他为她做多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顾欣然果然紧张起来:“我说什么了?”
何宇非故作深沉地回答:“太多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多秘密?!”
顾欣然有些尴尬,她抿紧了嘴唇,满眼疑问地看着何宇非,难道她连做梦到那个男人的事也说出来了?那可是丢死人了。她小心翼翼地问:“说什么了?”
何宇非笑个不停:“做贼心虚吧?你看,你在梦中还说我的坏话呢,这下可抓到把柄了!”
顾欣然听出他在开玩笑,就放心地笑了:“你啊,就趁人之危吧,一点善心没有!我都快饿扁了,你还故意不让我吃饭!”
何宇非赶紧自责:“都怪我,说多话了,你等着,我马上来。你不用下床啊,我喂你就好。”
“没那么夸张,我自己能吃!”顾欣然欣慰地看着何宇非忙碌,但她真的没有下床。
“没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表现一下,来,你坐好,我来喂你!这粥我凉好了一碗,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来,掺上些热的,都会有可口的粥喝,怎样?我照顾病人还有一套吧?”
看到何宇非要骄傲起来,顾欣然撇着嘴:“又来一个王公了!”
“王公?公子王孙吗?”何宇非没听明白。
“人家是王婆,你可是不甘寂寞呢,抢着做个王公,王婆的老公。”
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顾欣然忽然问:“喂,你说,有什么人可能是前辈子认识,这辈子是寻着什么味道找来了,然后聚到一起的,有没有这样的先例?”
“是你和我吗?”何宇非直接问。
顾欣然笑得有点羞涩:“不是,我就是随便一问。”何宇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顾欣然赶紧低下头来,同时感觉脸上一热。
看到顾欣然害羞的样子,何宇非的心脏暖暖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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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在小溪中静静流淌,虽然是三三两两的,也很无奈和无助,有几片因为石头的阻力而停下来,顾欣然还是叹息,她深知这些叶是不能能久留的,终归要顺水流下,即使不冲走,也会慢慢腐烂掉。这也是生命啊。何宇非看到顾欣然在窗口看入出神,就走过来,凑近了,看她在观察什么:“有什么新发现?”
“啊,几片落叶。”顾欣然的声音懒懒的,很没情绪的样子。
何宇非边重复边思索:“落叶啊,你从中能看到什么?”
“落叶啊,忧伤地飘落,无奈地失去,从有生命到渐变成没有生命。”
何宇非纠正道:“不对,我看到的和你完全不同。”
“哦?”顾欣然看他一眼,又去看树叶:“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生命。不是凋零和飘落,而是蓄势待发和重生。你看,又一片叶子飘下来了,它是叶落归根呢。它的生命没有消失,不过是从枝头到地上。”
顾欣然也得到启发:“是啊,不是离开,是另一种相聚,不管叶子成灰成泥,依然与根不离不弃。通过生命的另一种渗入,与根须水汝胶融,第二年又会站上枝头,重新返青。生命一直都在。”
何宇非用力揽了下顾欣然的肩膀:“每件事情都有它的双面性,消极的积极的,都是这样存在着,只是我们,有时候看得单一,把它理解错了。”
顾欣然点点头,真好,何宇非这家伙,三言两语间,就能把她的情绪提起来,不让她的忧伤长久地沉下去。
顾欣然忽然想起什么:“你不去看你的亲人啊?都这么久了?”
“我也没几个亲人,不过他们都知道我在闭关修炼,给我时间。我在学习安分和安静,幸好遇到了你,否则就误入歧途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在丐帮混一辈子了。”
“这么说,反而是我救赎了你?”
何宇非肯定:“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给了我生活的意义和动力。人活着,总是需要一点目标的,虽然你,虽然你是老天强加给我的恩人,但是我很感激”
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窗外,不再聊天。这一刻的心,不需要任何语言,已经走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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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洞中真有点冷了,何宇非又去买了点被子和冬天的衣物。这洞里是有电接进来的,何宇非买了台电热器取暖,他本想买空调,但是空调外挂机的声音会大,这样会招一些不必要的打扰,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不过为取暖,他还买了些无烟的木炭,给顾欣然买了手炉,暖宝,电褥子,过冬的设备一应俱全了。
顾欣然取笑:“这算什么隐居生活?完全离不了电吗?没有电的束缚,才是真正的原生态的生活呢,你这个最多就算是个假隐士。”
“算吧,咱们又没用电脑,没看电视,生活是比较单纯了。除了电炉子等必须用的电器。”何宇非边拆装电暖器边回答。
“想过那种纯天然、原生态的日子?”
“当然,不过我们离人间还是太近,木柴的炊烟会引来不必要的打扰,否则,那才过瘾呢。”
何宇非笑了笑:“在山那边的半山腰里,生活着一个看山人,他有两间草房,是隐藏在森林中的,从远处看不到,只有在烧饭的时候,远远的才看到炊烟袅袅,倒是一个极好的隐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