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慕容琤正满腹烦绪时,忽然有宫婢前来,说公主有事请他。
他感到很头痛,这个公主哪里是想真正地学习才艺,只是想借机引诱他。若是倒回到三年前,他或许还会心动,可现在心里只容得下她了。
他忐忑不安跟着宫女出了殿,来到后面的御花园,穿过一片绿林,眼前出现了一口碧波滢滢的水池。
池面上飘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还传来牛奶馥郁的香气。
四周的树木上挂满了丝带,林子深处飘来美妙的琴声,似仙乐一样飘缥悠长。
慕容琤站在池边,内心猜测,看这庄重的模样,似乎要举行一个什么仪式。
正恍惚间,便见图娅从林中走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轻纱,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她轻移莲步,款摆腰肢,袅袅婷婷地走到他面前,娇声呢喃,“殿下请宽衣,我们一起共浴吧,过了今日,我们便可以坦诚相交了。”
慕容琤心头大骇,这也太热情奔放了吧?他也与沈舒窈共浴过,可那是她成为自己的王妃一年后的事情了。
眼前这个图娅,连婚约都没有,竟会生出这样大胆的想法,也真够让他开眼界了。
当下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道:“还望公主自加尊重,不要再为难小王,如果你真的要折磨我,就让我为奴为役,做些苦力吧。”
图娅见他慌乱地模样,咯咯地笑了起来,香气丝丝缕缕地吹到他脸上,“殿下既已有了王妃,怎么还这样害羞呢?我们西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喜欢矫揉做作,凡事凭自己的真心,不过是一场沐浴,何必惧怕至此?”
慕容琤脚步踉跄着后退,自己在千军万马面前能镇定自若,没想到在这个番国女子面前,竟会如遇洪水猛兽般。
不想脚底一滑,心慌意乱下竟跌倒在地,图娅也顺势俯下身,温软的身子依靠在他身上。
眼神半是挑逗半是幽怨,“殿下来我们墨苏这么久,我们还没有好好地款待,如今我们精心安排了仪式,我以公主的身份亲自为你接风洗尘,你怎么能拒绝呢?”
说着,纤纤玉手探入他的衣襟,抚摸着他紧致的胸膛,“殿下英姿轩昂,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子,我们沐浴过后,你的身体会更健壮,身心也会变得愉悦起来的。”
她春风嫣然地笑着,“这里面的妙处,殿下等会便会明白,保证会令你一辈子回味无穷的。”
慕容琤无比尴尬,终于忍耐不住,心底那残存的一点敬意与好感,全被怒火所替代,还夹杂着一丝鄙夷与厌恶。
他愤然起身,将图娅掀落到水池内,冷声道:“你好歹也是一个王女,全无半点高贵典雅,反像个风尘女子一般,真是丢尽了你们王国的脸!”
图娅跌落在水中,指着他怒叫:“你竟敢如此无礼,不识好歹!我会叫你永远离不开墨苏,回不到中原!”
慕容琤愤然地转过身,径自回殿去了。
从那以后一连几天,图娅再也没有露面,大概是真的恼怒了。
慕容琤落得清闲,可心头又是一筹莫展,这么久大军都没有找来,若是真的一辈子困在这里,那真是不敢想像。
眼前大敌未除,朝中局势未定,还有沈舒窈,她如果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丢下她?
他一直希望找个机会与国王谈谈,可听这里的宫人们说,国王身染重疾,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是不出殿的。
墨苏国小民稀,律令清明,社会安定,一年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平时一此琐事,都是由这个图娅公主代理。
慕容琤正长吁短叹时,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走了进来,将一盒点心放到案上。
然后站在一旁道:“其实,皇子殿下是误会我们公主了,圣池沐浴是我们墨苏国一种隆重的仪式,池中是佛祖所赐的圣水,洗礼过后能超度灵魂,令人烦忧齐除。”
慕容琤一怔,这才想起西域诸国都信佛,好像有圣水净身的传统。
他又嗫嚅着说:“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与你们公主又不是夫妻,怎么可以同浴呢?”
宫女说道:“公主愿与你坦怀相对,是视你最尊贵的客人。男女同浴在我们墨苏历由已久,在圣池中任何人都不能有杂念,否则会受到佛祖的惩罚。”
慕容琤生长于中原,深受儒家思想的侵染,还是不能接受这样一种观念,可对图娅的成见稍稍减轻了。
顿了顿说道:“不是我不能接受你们的好意,实在是习俗文化有冲突。那天言语冒犯了公主,还望她谅解。”
宫女笑道:“我们公主没有责怪殿下,只怨自己没有照顾殿下的感受,所以这些天感到很羞愧,也不好面对殿下,来向殿下来讨教了。”
最后,宫女说道:“公主还说,殿下可以在花园中游玩,可以骑马射箭,不要闷坏了身体。”说完便走了出去。
慕容琤遥望着御花园的方向,皱紧了眉头,到底要怎样说服这个多情蛮缠的公主呢?
荒凉的大漠上,沈舒窈与颜冉一行正在艰难地跋涉着,这天中午,也来到了慕容琤当初歇息过的沼泽旁。
众人歇坐了一会,忽然颜冉叫了起来,“快看,这里长出了一株酸枣苗。”
沈舒窈走过去一看,只见黄沙中冒出一截浅绿的芽枝,在一片荒芜中显得格外显眼。
她思索着说:“大概曾有路人也在这里停留过,吃了酸枣留下了核,这里是沼泽地,沙中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