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六月酷暑,整天烈日炎炎,已有近一个月没下过大雨了,京郊的庄田都频临干涸了。

皇帝听闻灾情,忧心忡忡,命太常寺去天坛准备祭典,要亲自去祭祀求雨。

无奈他大病未愈,身体虚弱,走动几步就气喘吁吁,最后只得命人吩咐,让太子慕容璎代行祭礼。

太子是储君,代行祭礼是合情合理之事,可偏有凑巧,东宫很快传来消息,慕容璎也病倒了。

皇帝十分意外,问东宫侍从,“太子怎么忽然病倒了,严不严重?”

侍从回道:“从昨天起,殿下就有些不适,茶饭不思,太医看后,给殿下服了药,可殿下一直没有好转。”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是不是中暑了?”皇帝又担忧又惊疑。

侍从说道:“殿下感觉浑身疲乏无力,不思饮食,躺在床上无力下地,其它地方倒没有什么。太医也觉得奇怪,难以疹断,不知是不是中暑。”

皇帝沉吟了一下,对沈舒窈道:“你去东宫看看太子,尽快让他好起来,这祭礼是刻不容缓,不能耽搁的。”

沈舒窈回道:“奴婢明白,一定会尽力的。”

她收拾了药箱,心怀忐忑地往东宫走去。上次他生病竟然强迫自己,这次不知又会怎么样?可有皇帝的旨意,又关系着民生大计,她也不敢推辞。

沈舒窈来到东宫寝殿,慕容璎果真是病了,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气息虚弱,双眼无神。

她吁了口气,这个样子他即使有心也无力了。

沈舒窈替他诊断了一番,内心也非常惊异,他的体内似乎又存着某种毒素。

这怎么可能,慕容璎已经身为太子了,饮食要经过层层检验,并有太监先行尝食,怎么可能还有进毒的机会?

慕容璎见她神色凝重,虚弱的笑了一下,“真的很严重吗?莫非是上苍看我是个多余的人了,所以要带我去了。”

沈舒窈内心酸痛,放下他的手说道:“殿下不要胡说,奴婢只是觉得你病得很蹊跷,身体并没有什么疾病,估计过个三五天,症状就会自然消失的。”

慕容璎一怔,回过神来,“莫非我又是中了毒,吃了什么毒食,或是吸入了毒气?”

她不想打草惊蛇,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殿下身份如此尊贵,谁敢再谋害你?我想是你最近忧思过重,压力太大所致,我另给你开个药方试试吧。”

慕容璎叹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自从三哥回宫,我确实食寝难安,想不到今日竟真的病到了。”

沈舒窈想起那天晚上皇帝同慕容琤的一番对话,他坐立不安是必然的,安慰他道:“殿下放宽心吧,晰王既然对你有了承诺,就不会轻易食言的,他不会夺你的位子。”

慕容璎略略定了心,又抬眸望着他,“那么你呢,他也真心放弃了吗?”

沈舒窈一时心慌意乱起来,“我自打离开王府,就跟他没有关系了,早已放弃了的事情,又何来再放弃一说?”

她开了药方,就匆匆出了寝殿。到了殿外一棵树荫下,暗中叫过东宫总管太监。

“太子殿下最近吃了什么特殊的食物吗?”

“没有啊,自从殿下病后,宫中将他所有的饮食都清查了一遍,没有看到哪个环节出错,所有的茶饮菜肴都是定例的。”

“你再回忆一下,殿下的病是从口而入的,必定与饮食有关联。”

总管想了好一会,最后惊叫一声,“我想起来了,前天陆府送过来一盒棠梨膏片,说是有凉血止热的功效。因为是太师府送来的东西,殿下也没有叫人验食,自行捡了几片吃了。”

沈舒窈内心一寒,忙叫他将那盒棠梨膏拿来看看。

不一会,总管捧了一只锦盒过来,沈舒窈打开一眼,里面一些雪白晶亮的膏片,是以优质的梨果煎熬而成的。

她拿中起一片放到鼻下闻了闻,又咬了一小口,发现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琢磨了一会,忽然想起,这是软蕙草的味道。此草的毒性并不烈,食之令人四肢无力,且只能持续六七天。等毒性消除后,病人的身体并不会有大的损害。

显然,是人有故意将软蕙草放在梨果一起煎熬,制成了这种特殊的膏片。既然是陆府送来的,陆泉必然是知情的。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做?让太子病倒,却并不谋害他的性命,这是要闹哪一出?

沈舒窈思索了一下,也没有头绪,转头对总管说:“棠梨膏也并无问题,此事不要向外伸张,免得陆太师以为我怀疑他。你放心,太子的病过几天就会不治而愈的。”

沈舒窈回到帝宫,向皇帝禀道:“太子殿下的病确实古怪,并没有办法立即根除,不过病情并不严重,待几天后便会自行好转。”

皇帝听此放下心来,忽望向一旁的慕容琤:“那祭礼之事,只能由你去了。”

慕容琤未加细想,“既然太子身体也不适,儿臣责无旁贷了。”

皇帝点点头,“你暂时放下政务,今晚持斋沐浴,明天带人赴天坛吧。”

沈舒窈望着他的背景,心中一个激灵,对了,这就是陆泉的目的,让太子病倒,晰王代替他出席祭礼。

难道,他准备在天坛暗杀慕容琤吗?

沈舒窈一宿难眠,第二天,慕容琤整装待发时,她走过来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慕容琤有些疑惑,“平时你对我避之不及,这会儿去祭天,你去做什么?”

她压低声音道:“我怀


状态提示:第395章 惊心祭典--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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