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呆了呆,“沈舒窈,你真是够阴险,竟敢以太子来威胁我?苏若颦那个贱人,能跟太子的性命相比吗?”
沈舒窈肃容道:“她对我来说也一样的重要,我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残疾。她已经饱受创伤了,请你高抬贵手,铙过她一次吧。”
陆绾冷笑一声:“如果我执意不救呢?我不相信太子对你这么好,有求必应,一呼百诺,你会真的出手害他。”
沈舒窈内心慌乱起来,强自镇定地道:“你刚才已经看过了,殿下的病情心中也有数了,既然殿下没有危险,你又何来找我呢?”
陆绾闻言,凄然一笑:“不错,殿下即使没有危险,我也不忍心看着他昏迷不醒。你这个女人,还真的善解人意啊。”
沈舒窈说道:“你对殿下的情义,我看得很清楚,可这世上不仅有男女之情,还有亲情友情,我跟苏若颦现在,就如同左右手一样,你伤她就等于伤我。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将事情闹大了。”
陆绾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沈舒窈接了过来,匆匆往外走了。
她回到舜华宫,将药液抹到了苏若颦的手上。
懿妃担忧地道:“她不会又使诈,拿的是假药吧?”
沈舒窈摇摇头,“不会的,第一若颦不是她真正的仇敌,第二她真的心疼慕容璎的身体。”
懿妃大概能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长叹了口气。
沈舒窈转过头,“颜冉呢,什么时候出去了?”
又忽然心中一沉,“不好,我刚才看到慕容珠也进宫了,他肯定回头找她去了,这下想息事宁人也做不到了。”
颜冉出了舜华宫,向宫人打听了一下,朝往花园而来。
慕容珠正心事重重地站在池边,刚刚听到太子出事,她内心就有些不安起来。
一抬头,忽见颜冉走了过来,更加慌乱,知道事情败露了。
她迎了上去,正要做些辨解,颜冉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厉喝道:“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算是看透你了,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对你动心的。”
慕容珠满心酸楚,“还不是你逼我动手的,如果你不是与她暗渡陈仓,如果不是对我这么冷酷无情,我怎么会嫉恨她?”
颜冉蹲下身,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若颦才是我今生的最爱,除了她,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包括你这位高贵的公主。等到我父母离世之后,我会果断地结束跟你的一切!”
慕容珠怔怔地听着,只觉字字句句像尖刀一样扎在她的心口,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宫人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她望着颜冉泣声道:“既然你如此绝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你等着看吧!”
慕容珠转过身,气咻咻地朝流盈宫奔去。
进了殿内,一头扑进凝妃的怀中,泣不成声:“母妃,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凝妃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惊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刚刚不是与驸马一起进宫的吗,是他欺负你了吗?”
慕容珠横下心来,将自嫁进王府以来,空守洞房,饱受冷落,忍辱受气,曹受斥责之事全倾抖了出来。
凝妃惊呆在那里,从来没想过自己宠溺娇纵的女儿,会受到这样的委屈。而且听说是苏若颦插足了他们的感情,心中更涌起无比的怒火。
她大声叫道:“驸马在哪里,快将他带来见本宫!”
颜冉应声走了进来,坦然道:“我已经来了,听凭娘娘发落吧。”
凝妃望着他倔傲不屈的姿态,心中的火苗熊熊地燃烧起来,现在前朝后宫,都是他们陆家的天下,他竟敢如此挑战自己的权威。
自从慕容琤杀了陆旭之后,她就开始后悔这门亲事了,更对颜家充满了忌惮,如今惊闻此事,已决定抽刀绝断了。
她深吸了口气,斩钉截铁地道:“颜冉,你怠慢公主,勾引皇媳,本妃现在要以篾视皇权,欺君妄上的罪名,将你收押入监。连同你的父母,也要一并受到重惩!”
颜冉默然了一会,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凄凉,“我早就等着这一天来临了,只是请娘娘放过我的父母,他们对此毫不知情。”
凝妃冷声道:“他们就算不知情,可教子无方,家风不正,也同样罪无可恕!”
慕容珠怔在一旁,已忘了心头的悲切。她只是想以母亲的威严来逼迫丈夫改邪归正,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只得又放下面子,转身跪下恳求母亲,“一切都是苏若颦的错,驸马只是被她一时迷惑,请母妃给驸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凝妃望着女儿,百感交集,“珠儿,你从小倍受宠爱,没想到一成亲,就变得如此小心容忍,母妃真的好心痛。”
再望向颜冉,依然未有丝毫动容,心中的愤怒已转化成了无比的悲凉与隐痛。
兄妹俩一起携手,杀掉了慕容琤,铲除了一切敌对势力。可现在,轻而易举就被这个年轻人打败了。
不过,她不会就此放手的,就算没有这桩事,她也要扫除舜华宫所有的人!
颜冉总算有惊无险,夫妻俩一前一后,从流盈宫走了出来。
他默默地说道:“你将我休了吧,这世上有无数优秀的男人,你可以再爱上别人的。”
慕容珠感到阵阵酸楚,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对他日夜思念,不知道在重逢的那一刻,是如何的欣喜若狂。
她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