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令带着其他五个御医,在玉家特别为他们准备的药房里面,态度傲慢的接见了李家父子。
“我们奉圣上之命,来协助言大夫做治疗,怎么她竟敢不到,难道想抗旨不成。”一个三十左右,面相精明的御医毫不客气的质问李家父子道。
“言大夫绝对不是抗旨,只是她身体实在不适,不敢把病气传给玉公子,所以才让我们先来做准备的。”李大夫被这个御医一定大帽子扣下来,吓得差点没有腿软。
“许御医,你这话就说得太重了,言大夫也不是故意生病的,哪里就能说她抗旨了。”方御医对言静欢很有好感,这段时间太医院各个御医都在私下对言静欢冷嘲热讽,他阻止不了也就充耳不闻,但是如今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方御医此话差矣,我们医令秦大人也是抱恙在身,但也不是赶来了。”那许御医指着站在旁边一个头发花白,面目肃容的老御医说道。
“许御医,我们身负皇命,自然是要对皇上尽忠尽职,那言大夫不过是一乡野大夫,就不要对她太多苛求,什么时候等她病好了,再来也是可以的。”秦医令这句话表面上看是在替言静欢说话,实则却是充满了讽刺。
上次温老夫人吐血,他带着太医院大半御医去问诊,最后得出不治之症的结论,结果这个横空出世的言静欢却把温老夫人治好了,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现在玉丞相公子的眼疾也是,他早就下诊断说她有办法,若是她真的治好了,岂不是又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他的老脸上,也难怪他对言静欢不满了。
李广义听着这些御医对自己师傅冷嘲热讽,心中真是难受得紧,但是他知道自己位卑言轻,在这些御医面前是没有说话的份,只能忍着怒气默默的站在了旁边。
“对了,那个言大夫让你们给玉公子滴的那个眼药水呢,还不快点拿出来给我们检验一番。”那许御医毫不客气的对李大夫说道。
“今日的药水已经滴得差不多,只剩这些了。”李大夫把今日那瓶滴得只剩一点的抗生素药水拿了出来。
那徐御医接过药水瓶,发现瓶中已经见底,立刻怒喝道:“大胆,竟敢在我们还没有到来之前,擅自给玉公子用药,若是出事了怎么办,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李大夫刚要解释,却有另一个御医在旁边冷笑道:“你是想说言静欢让你这么做的,哼!真以为姓言的是神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玉公子可是玉丞相的独子,就算要了你们和言静欢三条贱命也是赔不起的。”
李大夫父子被这群御医劈头盖脑的骂着,又吓又怕,竟是连一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御医看着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帮上忙,只能暗自叹气,希望这些同仁在碰见言静欢的时候,嘴下留情才好啊。
只是屋内的众人都不知道,此刻言静欢正和玉箫然,还有玉丞相夫妇站在门外,听着御医对李大夫的谩骂。
原来言静欢在得知玉家竟然把御医请到家里以后,生怕李家父子会吃亏,立刻换了男装扛着药箱赶到了玉府。
玉家夫妇和玉箫然看见言静欢亲自登门,自然是又惊又喜,就要带言静欢去和御医们汇合。
言静欢却是借口说怕和御医见面以后,听不到真心的建议,就要求他们三人和她站在屋外先偷听一下御医们的讨论,结果听到的全部都是御医对李家父子的辱骂和讽刺,还有对她的冷嘲热讽。
玉丞相也没有想到这些御医聚集在一起,不是在开医术研讨大会,而是集体批斗言静欢和她带来的两个大夫,老脸便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他在朝堂打滚那么多年,定力高强,所以脸上的神情还是十分镇定的。
反而是玉夫人和玉箫然两个,羞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立刻冲进去阻止御医们的辱骂。
言静欢却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就算李家父子被骂,她也没有进去阻止,毕竟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现在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洗礼,而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些眼皮子浅的御医们。
“言大夫。”玉夫人实在忍不住了,轻声的唤了一句。
言静欢只是用极冷的眼神瞥了玉家三人一眼,玉丞相为官几十载,自认也是见过无数风雨的人,但仍然被言静欢这一眼看得脊背发凉,玉夫人则是满面羞愧,玉箫然虽然半瞎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言静欢身上的怒气。
“行了,玉公子接下来的治疗不需要你们了,等言静欢来了以后让她和我们谈,你们两个乡野粗人一边呆着去吧。”许御医鄙视看着李大夫父子,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彭”的一声巨响。
原本紧闭的房门竟然直接被人从外面踢开,吓了众人一大跳。
“玉丞相。”医令秦承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踢门声吓到了,看见玉丞相一家三口和个身材娇小,面貌美丽的大夫站在一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李广义看见站在门口的言静欢,差点没有流下眼泪,刚才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这些嘴巴比御史还要毒的老头给骂死啊。
“言静欢?”医令秦承祖立刻反应过来了,想到他们刚才还聚集在这里骂人家,不由得老脸微红,恼羞成怒的说道:“哼,私自偷听,岂是君子之道。”
“关起门来欺负两个大夫,还背地里说我坏话,这就是你们御医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