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在床上安生的歇了几天,伤势见好,就又开始在书房中处理政务。

王府中每日都会有人来拜访,说是看望昭王伤势,可他们谈话的地点却总是在书房,侍卫们远远的守着,谨慎的环视着四周,给人制造出一种压抑、紧张的感觉。

白翎儿本来是想继续帮助梵悦夺得花魁,可不想清舞乐坊因前些天的刺杀风波被官府查封。

好不容易找到了赚钱的路子,却突然出了这么一杠子事,毁了她的计划,白翎儿自然有些闷闷不乐。

竹青说,那天她去给梵悦送曲谱的时候,清舞乐坊就被贴了封条,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的桌椅都被掀翻了,她问了附近的人,大家都说乐坊是前一天被巡防营的人封的,管事的人被抓到巡防营问话,姑娘们被赶了出去,如今已不知去向。

与梵悦相识一场,如今白翎儿倒有些担心她,不过梵悦那日一鸣惊人,想必很快就能找到落脚的地方,她的担心倒显得有些多余。

白翎儿在朝夕殿的日子变得简单又充实,早膳后,她会在内室的大床上盘腿运气,研习无尘师父送给她的内功心法,练上两个时辰,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慕容昭会陪她一同用膳,等用完了膳,白翎儿会小憩一会儿,慕容昭看着她入睡,。

午后,白翎儿会在中室练琴,她将王妍之留下的琴谱不带感情的练了一遍又一遍,力图达到纯熟。

这日午后,白翎儿如往常一样,坐在中室的长案后练琴,采薇站在她身边,美滋滋的听着琴,等她歇着了,就有一句每一句的同她说话。

采菱、竹青、团子与青青一起坐在一边的软榻上做着针线。

白翎儿刚刚弹完一手曲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屋中央想要好好活动活动,这时,中室的门帘子被人掀起,外殿守着的侍女进门,走到翎儿身边,福身行礼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白翎儿的胳膊伸了一半,见侍女靠近,她收了胳膊,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侍女回话道:“方才后门传话,说有个叫阿卓的找采菱姑娘。”

“阿卓?”白翎儿与采菱异口同声的开口,又惊又喜。

前些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两天又忙着学习内功心法,竟一时忘了自己在云城还有一个师姐。

采菱早就在府中待不住了,可小姐不提出门,她也不好意思提,这会儿,听到阿卓的名字,她就仿佛看到了出府的希望。

“小姐,阿卓姑娘是来请您去石井胡同的吧,奴婢也要去。”采菱丢掉手中的针线,几乎是跳着跑到白翎儿身边的。

采菱这迫不及待的,人家就只说了“阿卓”两个字,她就巴巴的连人家来目的都编排好了。可见,这王府里,还有人比她还坐不住。

白翎儿在府中憋了好几天,早就想出去了,可无奈慕容昭受了伤,出门的事,她也没好意思提。

不过,现在慕容昭的伤势见好,他又整天在书房里忙,有时候晚膳都让人布在书房,与来看他的大臣一同用。

白翎儿记得,慕容昭最早也是在戌时回寝殿的。现在才刚到申时,如果慕容昭今天也不陪她用膳的话,她出一趟门,在亥时前回来,他应该也不会发现吧。

想到这里,白翎儿连忙让侍女去传话,让后门的家丁把阿卓请到后门边的小房里休息。

白翎儿出了外殿的门,到书房附近,正瞧见玄青正在门前走来走去。

白翎儿冲玄青挥了挥手,玄青有些惊讶的微张着口,伸出手指,回指自己,确认她是不是叫他过去。

白翎儿见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点头。

玄青垂下手,几步走到翎儿身边,拱手行礼,面无表情的沉声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玄青一向没什么表情,喜怒哀乐也不表现在脸上,白翎儿已经习惯了。因而,她不理会他的冰块脸,只管问道:“来的人是谁?”

玄青回道:“中书省白丞相,兵部尚书张大人,刑部尚书柳大人。”

“白正……”白翎儿惯性的要直呼“白正廷”大名,待注意到玄青在听到“正”字时神色微变,白翎儿忙改口道:“那个……白丞相也来了?怎么也没人通知本妃?”

“白丞相此次前来是为议政,并非探亲,因而,王管事并未通知王妃。”玄青耐心回答。

“哦。”白翎儿点了点头,心想,她不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慕容昭的意思。他知道她与白正廷没啥感情,也就没有安排他们见面的必要。

他没想安排他们见面……

白翎儿脑中灵光一现,问玄青道:“依你看,王爷今天会留饭吗?”

玄青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拱手回答她,道:“属下不知。”

奉命保护翎儿许久,下属每日的回禀让他对白翎儿多了许多了解。

如今,见她眸光一闪,心中便隐隐觉得面前的小王妃是又生出了什么鬼主意。为了让她打消心里不该有的念头,玄青决定无论她问什么,他都只说不知道,以免让她钻空子。

白翎儿才不相信玄青不知道,他一定是不想告诉她,一定是!

双臂交叉,白翎儿看着面前的“冰块”,犯了难。她可是准备出门的呀,不确定慕容昭留不留饭,她怎么能安心的跑出去。

毕竟遭遇了上次的刺杀之后,慕容昭把配给她的马车都收回了,明摆着是不让她出门。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白翎儿不悦的皱了皱眉,突然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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