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宇学院院长和诸位导师离去之后,没过多久,一则关于白凌尘连杀二人的处罚通知便响彻了整个浩宇学院,而白凌尘的名字也在一时间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了浩宇学院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而作为这整个事件的当事人的白凌尘,则是对外面的那些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完全无动于衷,反而是静静地坐在房间的床上,怔怔的注视着眼前,躺在冰棺之中双眼紧闭,嘴角边还带着一丝俏皮的软糯甜笑的白傲雪。
此时此刻的白傲雪就像是一直睡着了的小野猫,仿佛并没有死去,仿佛那些不好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都跟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仿佛只要白凌尘的一声轻微的呼唤,白傲雪就会从那沉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了一般。
如果不是白傲雪周围那寒气四溢的冰棺,恐怕白凌尘心里也会这么认为。
伸出一只手,轻抚过那冰冷的冰棺,白凌尘的身体不自觉的一抖,背脊更是一凉,就连全身汗毛都不受控制的根根竖立起来,一瞬间竟然有种如坠冰窖的错觉。
“傲雪,你觉得我应该接受墨挽歌的恩情,听她的话把父母爷爷带到神罚森林里去吗?”
白凌尘嘴唇微张,轻声呢喃道。
“我知道墨挽歌的意思,她无非是想借这举动感动我,然后以此来收复我,让我跟随她。可是,我实在是忘不掉,那天墨挽歌和夜云寒回来的时候,在炽炎神剑上躺着的那一身鲜血却早已没有了生命呼吸的你。”
白凌尘那放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的紧握成了拳头,锋利的指甲在白皙的手掌中挠出了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可白凌尘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非但对此丝毫无动于衷,反而还握的更紧,就连骨关节都被捏的发白,发出了一声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虽然知道墨挽歌在这件事情中一直都处在被动,可我还是没有办法把那些事情视若无睹。如果不是墨挽歌在论剑台上对宁氏兄弟和薛紫衫下了狠手,恐怕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这样的话,紫晴就不会残废,你也不会因此身亡,我们白家也不会沦落到如此被动的局面。”
白凌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中精光闪烁不断,一双拳头却是我的越来越紧,锋利的指甲甚至挠破了柔嫩的掌心,零星的血迹从手心中那划破了的狭长的缝隙中溢了出来,顺着白凌尘的手掌纹路滑落下来。
“傲雪,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接受墨挽歌吗?还是,我应该只把墨挽歌当成一个报复晨风帝国的棋子,借着墨挽歌背后的庞大势力恢复元气,在扳倒晨风帝国之后,劲儿一步步啃食掉墨挽歌的羽翼?”
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躺在冰棺中一动不动的白傲雪,白凌尘的眼中满是犹豫不决的神色,甚至就连手掌中传来的阵阵疼痛都没有感觉到,一时间竟然忘记的一干二净。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白凌尘身体一震,视线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紧闭着的房间大门。
“请进。”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动荡不安的心神,调整好情绪之后,白凌尘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吱呀――”
大门缓缓地被推开,墨挽歌那婀娜多姿玲珑有致的娇躯慢慢的出现在了白凌尘的面前,一袭如火红衣配上那足以堪称倾国倾城的白皙面容,简直可以说是惊为天人,看的即便是身为天玄巅峰玄者,心志坚定,与墨挽歌也相处了许久的白凌尘都是不自觉的微微一呆,双眼一直,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一动。
“你怎么来了?”
脑海中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白凌尘的身体下意识的一颤,看向墨挽歌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慌乱,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可一直注视着白凌尘的墨挽歌却像是没有发现这一点一样,脑袋一歪,轻柔一笑,开口道:“我是来给你我的手写信的,要不然你怎么进入神罚森林啊!”
将手中的信封递给白凌尘,墨挽歌目光一扫,却正好看到了白凌尘手心中那虽然并不骇人却足以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不规律的伤口。
“你这是怎么搞的!”
在白凌尘那双瞪大了的眸子中,墨挽歌猛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白凌尘的手腕,将白凌尘的手心放到了自己的眼前,细细的观察着白凌尘手心中那长短不一,有些地方甚至还在往外渗着零星血迹的伤口,丝毫不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
“你没事闲着玩自残吗?”
将随身携带的装着由于炼制失败而化为粉末却仍旧不失太多药性的回天丹粉末的紫晶药瓶从宽大的袖口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往白凌尘手心中的道道伤口上撒着,墨挽歌忍不住轻声嘟囔道,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嗔怪之意。
白凌尘微微一怔,看着墨挽歌那一脸认真的给自己上药的神情,嘴唇几度一张一合,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等一下,我回屋那点纱布过来,给你包扎一下。”
将药粉涂好以后,墨挽歌站起身来,撂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白凌尘的卧房,在出门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差点还被门槛绊得摔了一跤,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简直可以说是前所未见。
白凌尘轻轻的应了一声,直到墨挽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低垂下头,看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