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顿了一秒,他辨不清刹那是什么感觉,太复杂,太陌生,他难以形容、难以抗拒。最终,他接起。
楚念诗脆弱的声音响起:“远鹤,在我死之前,你愿不愿意,代替男人怜悯我?”
“念情,你怎么了?”陈嘉禾不傻,当然听得出楚念诗声音的起伏。
“你来找我吗?”楚念诗的声音愈发飘摇。
陈嘉禾真的很担心,脑子一热就出门了。她给他开门,他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要去开灯:“你怎么了?”
楚念诗割得不轻,却早就习惯这样的伤害她还没有做任何事,怎么舍得死?他来之前,她随意包了伤口,没有大用,却阻止血液泛滥成河。
四年前对陈嘉禾有一点怜爱的楚念诗早就走了,她关上门,阻止他开灯,直接吻上。
“念情!”陈嘉禾反抗一抓,正好抓到她伤口处,一片湿濡,不敢再动弹。
“远鹤,不要拒绝我。”楚念诗声音漂浮,“你一抗拒,我可能就死了。”
陈嘉禾只有承受,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根本经不起一个饱经床、事的女人的挑逗。他很笨拙,很莽撞,又很小心。
她甚至可以断定,他还是第一次。
一次之后,他就显得很仓皇,可他惦记她的伤:“去医院,好吗?”
“好。”楚念诗答道,在黑暗中,她缓缓下移,“不过,让我再回报你一次。”
夜色坦荡荡。
与此同时,柳屹不过以为,陆荆舟真的是接了个重要电话。等得惬意,他回到床边,躺进被子里,浑身都是冷的。她赶紧覆上去,替他暖身。
他回身抱住她:“看来我之前帮你暖手暖脚,还是有用的。”
她缠住他,攀挂在他身上,扬眉展目:“当然,不然你以为,要老婆来干什么?”
“吃吃,你还记得楚念诗吗?”他不打算对她隐瞒楚念诗回来的事。
记得,她有点僵住,不过还是挪了挪身子,贴着他:“你的旧情人之一。”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覆在身下,手指触摸到她左手无名指处:“我既然送你戒指了,我以前的事就都过去了。我发誓,我对楚念诗,不会有任何的旧情。”
他定定看着她,指腹不停摩挲她的手指,给她意想不到的温柔。她的眼跌入他的眼湖,心里更是泛起点点荡漾,她知道她完了这个男人一旦认真起来,她根本无力反抗。宏夹夹才。
就如她成了被算计的警局告白、求婚。
“那你跟我提起她,是她怎么了吗?”她趁着脑子清醒,发问。
“刚刚的电话是她的,她说她离婚了、她回来了。”他如实相告。
“你很高兴?”她试探。
他低低一笑,啄了啄她的唇,炽热的呼吸喷洒:“不,我为之困扰。”
她相信,头一仰,咬住他的唇,磕碰了几下,笑得热烈:“我深信不疑。”
“在我,把持不住之前,”他的手已经从她的手指偏移,寻找更为温暖的栖息地,“我还想说,如果有一天,在她和我之间必须选择一个。为了你对我的爱,为了四年里因你更为珍贵的爱,先相信我。好吗?”
“好。”柳屹答得痛快。
她对楚念诗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是一切曾经和陆荆舟有染的女人,她都不会喜欢。她没有善待情敌的习惯,楚念诗如果蠢到搅弄是非,她断然不信。
他吻得有点狠了。
他想告诉她。
他又不想。
结局有两个,一个会让她不快乐,再也任何支撑的不快乐,他不想亲手毁了。他原本想让她,永远快乐如她所言,和他在一起,努力着,她很快乐。
可是吃吃,陆荆舟始终是个罪恶的人啊。
楚念诗还是被送去了医院,陈嘉禾守了一夜,白天也守着。他的心情很复杂,怅然若失?他说不上来,甚至不想告诉柳屹、许葵这件事。
柳屹的车好了,还是她送他去公司,技术上浮。
几天后,柳屹已经熟悉工作,打了很多杂也学到很多,她和陆荆舟的地下恋情,进展十分顺利。打杂,当然是挑剔的林源,比如现在,她刚刚给他倒了十次咖啡。
这个娘娘腔挑剔得令人发指,他使唤任何人做任何事,永远来回好几遍。所有人都在心里谩骂他,碍于他在最高层,因此不敢明面上怎么样。
杨媛媛安分多了,不再提及她是陆荆舟小情人的事,对她态度不好,除了白眼就是白眼。她无所谓。
“午饭时间,不吃饭,发什么呆?”林源施施然走出教室,看到办公区就她一人,忍不住发问。
“我有点累,等等去。”她条件反射回答,并没有考虑是林源问她应该怎么问才好。
“所以,”林源屏气,说出来的话有点阴森森,“你是抱怨我过度奴役你?”
她赶紧起身,转身,朝他鞠躬:“林总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刚刚在走神,我的意思是,现在用餐区太挤,我等会去会更好。”
林源冷哼一声,不再看她。
她恨不得眼睛能喷火,能烧死他就好了。她在这里,必须表现得像个新人,就跟在forever似的,从来不跟别人主动搭讪。
除了杨媛媛,时不时有人拉她一起走,聊聊陆荆舟的八卦。她才知道,所有的女职员,聊起陆荆舟,从来都是双眼冒桃心的。连,看着最冷静的顾昕童都是如此。
要命的,招烂桃花的陆荆舟,哼,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