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玉寒安慰好顾倾城之后,帝殇早就已经赶到了云隐峰,漫山遍野的血腥味儿不可抑止的扑鼻而来,他倾身独立于云隐峰的主峰上,看着魔王和掌教真人大打出手,表情凝重而静默。【风云阅.】
一旁胆战心惊的小弟子见到他,无一不是面露喜悦,在这云宗之内,只有无尘师尊法术最高,只要师尊来了,云宗门就不会败北。
“师尊来的真快。”一直在一角冷眼旁观的鹿城静静的走到了帝殇的身边,“不知师尊可否有什么法子除了这些孽畜。”他口中的孽畜,必然无疑是魔族。
帝殇听到他的声音回眸,眼神一冷,“你如何会在此处?”
鹿城闻声,狭长的眼眸扫了一眼凌云子,笑,“我只想看看掌教真人是如何击败魔王的。”
帝殇的眼神更冷了,“你的师兄师弟都在山下与魔族大战,你却在此处冷眼旁观,这未必是一位师兄的所作所为。”
帝殇说的分外直白,若是一般贪生怕死之辈,恐怕早已经吓的腿脚发软连连告饶了,然而,他遇见的是鹿城,这个诡谲而阴晴不定的男子。
“师尊大可不必担心,”鹿城若无其事的勾起唇角,下巴扬起淡淡的弧度,“这宗门之内是要有您和掌教真人还有众多师叔伯,,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的话让帝殇皱起了眉毛,然而,他本就是个不多话的男子,也便不再理会有些冷心冷情的鹿城,再看到掌教真人再次被魔王打的口吐鲜血之时,帝殇毫不犹豫的直上天际,落在掌教真人的面前,和魔王针锋相对。
见到他,那一身黑衣,肆意无惮的男子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轻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帝殇,眼睛眯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再说出云淡风轻的话语,“想必,你就是这宗门内最为厉害之人吧。”
帝殇微怔,并未答话,那人继续说:“可即便是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你最好给我让开,否则,他的下场亦是你的结局。”
那个他,不言而喻指的就是掌教真人。
帝殇轻轻摇头,声色威严,气势凛然:“这云宗门乃是千年修仙圣地,岂容你魔族侮辱,你若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就应当放下屠刀,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看来你也是怕的,”魔王大笑起来,笑的眼角带花,绮丽多姿,“只可惜,你们怕的太晚了。”
帝殇微蹙眉眼,“怕?修仙之人,从不知何为怕。”
“那就是不怕了,”魔王轻轻的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是不怕死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血流成河的山脊,笑的更加的欢畅,“可是,你不怕并不代表什么,他们怕呀,你是最厉害的那一个,是不是应该救他们,这么多人,你救得过来吗?”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感受过,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以至于才会说出这样简单可笑的结论。
帝殇的唇角不动,淡淡的声音倾唇而出,“只要明白生的本意,死亡便不值得畏惧。”
这句话,明显的触怒了魔王,他凝视着帝殇,怒极反笑,“你说得对,生的本意才是支撑整个命运的东西,只是,你不惧怕的死亡,我却有些忌惮。”
只不过,他忌惮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那个人。如果死亡不可怕的话,就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身边带走她,只可惜,有些事,明白的太晚。
“既然你不怕死,那,便战吧,让我看看云宗最强者究竟有没有本事做我的对手。”
他轻描淡写的看着帝殇,身上全都是阴鸷的气势,帝殇回眸看了一眼身受重伤的凌云子,淡淡的拂过广袖,指尖清风横生,很快就把凌云子送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转眼就对上了魔王气势汹汹的一击,黑色的浓雾几乎要吞噬他的肺腑,帝殇眼神冰冷,一阵阵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来,毫不退让的对上了魔王的包围,两个人在空中大打出手,白光和黑雾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气势磅礴的力量倾泻而出,在半空中炸出一层又一层的气浪,压迫像是一场无法逃避的浩劫,从强者的身上铺天盖地而来,强者之争,势破天惊!
凌云子在地上稳稳地打坐,十分艰难的调理着自己气血激荡的内息,耳边传来的巨大响动也没让他的眉眼有丝毫的动容,只有眉目之间的郁气让人知道他伤的并不轻。
鹿城冷眼看着他,目光里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恨意,他自阴影里走出来,走至凌云子的身后,语带关切的开口试探:“掌教真人感觉如何?”
凌云子眼皮也未动一下,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
鹿城神色浅浅,“若是真人感觉何处不舒服,大可告诉弟子,弟子为真人护法。”
凌云子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看到是他之后,默默的点了点头,整个人稍微放松了警惕,“你过来,替本教护法吧。”
鹿城不动声色的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的后背坐下来,灵力在手中涌动,开口道:“弟子这就为真人疏通经脉。”
凌云子闭上眼睛算是回应,鹿城再不犹豫吗,双掌被灵力布满,慢慢的放在了凌云子的背上,一丝丝灵力如同有生命一般沿着凌云子的血肉不动声色的汇入那被魔王破坏的凌乱不堪的经脉里,扑面而来的是那犹如身在黑暗之中的毁灭气息,可见那身在半空之中和帝殇打得难分难舍的魔王究竟是个怎样的狠角色。
鹿城静下心来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