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长廊,外面就是监狱的全貌,放眼看去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令人发指的干净,空空荡荡的,除了压抑的灰色的院墙和房子看不到别的颜色,没有花草更没有任何植被,完完全全就好像是一个被水泥和钢筋浇筑而成的死域。
水泥地上一尘不染,半颗沙砾都找不到,而且和想象中随处可以看到放风犯人的景象不同,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没有犯人更没有狱警,房子很多,错落有致的,被铁丝网和围栏分割成一片片的区域...
看我满脸都是泪水的站在原地发呆,王管教也没有着急催促,说话的态度和蔼了很多,颇为感慨的说道“人往往总是在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假设你没有进来过,又怎么可能体会到外面自由的可贵!”
“王管教,我真知道错了!能不能帮帮我...”我转身眼泪汪汪的看向王管教,心里总有种期待,觉得他肯定能够帮助我,如果让我给他跪下可以放我离开的话,我肯定毫不犹豫的给他磕几个响头。
“唉...,看你的档案,你应该才十六岁吧?按理说应该被送到少管所才对,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你心里肯定也有数,我只是个小小的管教,上面还有组长,监区长,监狱长,总监!待会监区长问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以求求试试!”王管教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
听到他的话,一瞬间我的心直接沉入了谷底,能把我直接送进监狱,很明显唐山的父亲应该是和监狱的某个大领导关系特别深厚,我没钱没势拿什么跟所谓的监区长谈。
“你认识太阳吧?龙田大酒店的老板?”看我陷入了沉默,王管教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小,而且故意把脑袋看向了别处,如果不是四周极度安静,我差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我激动的张嘴刚要说话,王管教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压低声音继续道“认识就点点头,不认识就别吱声!动作不要太明显了!”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心底的狂喜,微微点了点脑袋,他说的太阳我记得很清楚了,那个长像酷似“山鸡”一样的龙田酒店老板,当初我们在龙田吃饭,跟蛇王干起来,歪打正着替龙田挽回了面子,太阳曾经答应过可以帮我们解决一次麻烦。
见我点头后,王管教长出一口气声音依旧压的极其小声道“行了,我心里有数!嘴巴严实点,咱们走吧!”
之后王管教带着我横跨半个监区,走进一栋白色的大楼,直奔二楼最顶头的一个房间,他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道很是熟悉的声音“进来!”
“有点眼力劲!”进门前的一瞬间,王管教递给我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蛮横的拽着我的胳膊推了进去。
打开门一看,房间挺大的,不过没什么摆设,两排书架,一张朱红色的办公桌,一个穿着警服没有戴帽子的年轻警察坐在办公桌后面,正盯着电脑屏幕双击着鼠标,见到那个盯着电脑屏幕警察的一瞬间,我后背的寒毛马上竖了起来,竟然是他!那个我被送进来时候,用电棍打我的刀子脸。
看到我们进来了以后,那刀子脸警察冲王管教摆摆手,语气还算客气道“小王,辛苦了!把他手铐解开,你先去门口等会儿!”
“是,监区长!”王管教“啪...”的给对方敬了个军礼后,就走了过去,背转身子一边替我解手铐,一边冲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径直离开了房间。
“别来无恙吧,年轻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刀子脸站了起来,从桌面上拿起一包没有名字的烟盒,点燃一支走到我面前,对着我吐了口烟雾。
“监区长,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保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想到监房里的那些变态,我两腿一软很没有骨气的跪到在了他的面前。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刀子脸戏谑的站在我面前,拿脚踢了踢我的身子。
“我的膝下没有黄金,我只想活着,只想自由!”我俯头埋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地板上。
“好啊,我给你个机会!”刀子脸转身朝着办公桌走去,抓起一份档案似得东西蹲到我面前,把那份档案递到我脸跟,没有继续说话。
我看见档案上贴了一张我的照片,还有一些关于我的籍贯和资料,除了年龄改成了十八周岁,其他的一些基本上真实,当我看到中间一行触目惊心的红色小字时候,身体一软直接瘫到了地上,那行红色小字写着“张竟天,因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七个月...”
“三年...”我趴在地上无力的喃喃自语。
“错,是三年零七个月!不要忽略零头,在里面呆了小半天,你也应该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吧?”刀子脸有些得意的把档案收了回去,站起身靠在办公桌边,吹了声口哨“我有能力帮你把三年零七个月改到一年,甚至更少!”
“求求你,帮我!”我像只狗似得匍匐到他身前,紧紧抱住他的小腿,脑袋如同捣蒜似得狠狠撞击着地面,在这种呼天不灵,求地不应的时候,和自由比起来尊严简直一文不值。
“首先我需要一只听话的狗,一只除了我以外敢对任何人龇毛咧嘴的藏獒!如果你继续像个鼻涕虫一样跪在地上,那就可以滚回牢房了!”刀子脸厌恶的一脚把我踹出去两个跟头。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他点头哈腰“监狱长,您说!需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