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初紧了紧,说了一声谢谢,最后视线停留在那轮红日上:再见,陌生人。
医院内
也很安静。
顾锦初走了,老头子夫妻也走了,秦就夫妻也走了。
所以就只剩下四个人了。
墨岚依靠在门边,来往的医生要她去办手续,她也一动不动。
最后这些都是秦深包揽了。
“谢谢。”墨岚看着那个被披上白布的人,眼睛内陡然浮起一丝的嘲讽。
果然她比较无情无义。
看着那个曾经那么对自己的人死去,她也没有半点的悲伤。
“虽然我知道,你是看在顾锦初的面子上,才会来处理这些事情的,但是总归是你在动手,谢谢。”声音无比嘲讽,冷淡,这一声鄙夷,带着一丝赌气。
可是没人会理。
秦深盯着她半晌,挥了下手,叫人把顾清清推走。
两个人对视半晌,秦深才说:“恩,你知道就好。”
墨岚呵呵了好几声,知道知道,她当然知道啊。
墨岚在顾清清离开后,自己也离开了。
高跟鞋的清脆声音,渐渐地在走廊之外消失。
秦深眼角的余光扫到了站在墙边的人。
“怎么了?”他问的是景凉。
他从来之前,就一直是这个表情了。
似怀念,像悼念。
秦深看着景凉视线所停及的地方,莞尔一笑,原来如此。
“景凉不要想了。”
“倾倾会不开心的。”
景凉低头,点燃一根烟,淡然地开口:“你陪我再呆一会儿,我跟倾倾说,留下来帮你处理一些事情,你要是现在离开,我就成了,在欺骗倾倾了,我家女王脾气火爆,我会被剥皮地。”
秦深也没反对,依靠在另外一边的墙壁上,懒散地伸着大长腿:“你对她,仁至义尽了。”
“倾倾对她,更是仁至义尽了。”
明明知道是她的孩子,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曾经多喜欢她,但是,韶倾那个女人,呵呵,还是把孩子给收养了,还养地好好地。
说她傻呢,也不傻。
说她笨呢,她聪明地很。
景凉点头,嘴巴里面吐出一口烟雾,灰白的烟雾,将他的脸色遮住,迷迷糊糊中,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
“我知道,倾倾她,很厉害。”
“知道就好。”
景凉浅浅地弯出一抹深浅不一的弧度:“我,喜欢过她,喜欢一个人,总是要承当点责任的,秦深,我年少无知,错把惊艳当**情,她的死,我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的。”
秦深也没说话。
也许是有感而发。
今天,有人在他们眼前死去。
曾经,也有人在他们眼前死去。
因为那个人死了之后,他爷爷也就出国了,说是去美国静养,老人家毕竟是心疼了,曾经当做孙女一样在养的人啊。
舒雅茉……
“放在心底,千万别放在心上。”秦深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指着他的心脏:“这里,有人了,千万别再塞人进去。”
“倾倾是女王,女王一发火,可是有一大堆人在等着献殷勤,到时候你可是要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