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擎天堡魏阳!”魏阳又指了指自己身后一干人等,“这些俱是擎天堡弟子。”
“你认识他们?”卫冉回头,问秦秦。
卫冉突然肯与他说话,秦秦眸中欣喜一闪而过,他目光扫过那些人。而后对卫冉浅浅一笑,“不认识。”
“你这魔头!敢做竟不敢认吗?!”魏阳身后一位弟子立即上前,指着秦秦声色俱厉地吼道。
魏阳拦住那弟子,冷冷地瞥了秦秦一眼,而后目光转向温遇,“敢问大公子,与这魔头是何关系?”
“没关系。”卫冉抢先答道。
温遇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只轻轻叹息。对那魏阳道:“他是我义弟。”
此刻不止卫冉,连秦秦都微微惊诧,没料到温遇会这样说,义弟?卫冉不知温遇何意,为何要说这样有弊无利的话?他身后便是作为武林正道领袖的泗水庄,承认秦秦是他义弟,那些江湖人能接受吗?
魏阳惊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何言以对,这时从客栈角落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公子心存大善,欲救这少年,但他自己做下的孽,怎样都是要偿还的!”
一个骨瘦如柴的灰衣老头从角落里站起身,缓缓走过来,温遇从凳子上起身,对那老头甚是恭敬地拱手道:“晚辈温遇,见过浏阳前辈。”
魏阳也带着一干弟子向那老头行礼。独独卫冉与秦秦坐着安然不动。
这浏阳前辈,是青山真人的师兄,当属武当派人,卫冉是知道的。
浏阳摆摆手,深深地看了卫冉一眼,卫冉却懒得搭理他,依如今情形来看。待会儿可能是要动手的,这会子何必白客气。
见卫冉一直未有所反应,浏阳不由皱眉,目光转向看向秦秦,冷然道:“长明宗秦秦,可是个风云人物,这谁不晓得,你尽得明长宗真传,手段之狠辣,两道闻名!今日就是泗水庄温大公子要保你,恐怕也难!”
卫冉站了起来,此时温遇左右为难,他代表着泗水庄。可又不愿什么都不说。卫冉望他一眼,相信他能明白她的意思,这时候,总不能说认错了人什么的,这些人哪有那么好糊弄?
“各位与他有仇?”卫冉直视那老头咄咄逼人的目光,毫不畏惧。
“怎会无仇?我师兄被他刺了六十九剑!当场身亡!那时我就在一旁,他竟说不认得我!”魏阳先前拦着的那位弟子声音悲愤,恨不能立即杀了秦秦以报深仇!
“我那第十四位弟子,被他削去双耳,剜去双目,斩断十指,挑断脚筋,扔进盐水坛子里,折磨至死!”浏阳声音阴冷而低哑,双目恶狠狠地盯着秦秦,“我虽未曾在场,这事却是许多人亲眼目睹的!”
气氛一时冷凝下来,无数双阴冷的眼睛锁在秦秦身上,像是已经在计划怎样折磨他,而那个处在众人视线之中的少年,面色依旧淡然,没有一丝惊慌。卫冉向右迈了一步,恰逢温遇若无其事地移过来,两人并肩而立,将身后的少年挡在了身后。
“秦秦,他们所言,是否属实?”卫冉未料到温遇会这样问,他这话一出口,无疑质疑眼前这些人的话!一个是他该敬重的前辈,一众是他该维护的附属,他如何都不该帮秦秦,更不该为他说话!
思及此处卫冉担忧的同时心头却是一暖,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不。”身后秦秦出口惊人,卫冉忍不住回眸,在她以为他要否认的时候,却见少年轻扬唇角,笑意漫不经心,他道:“不是六十九剑,他踹了路边乞儿七脚,所以我刺了他七十剑。”豆农布巴。
众人闻言皆变了脸色,魏阳回头看方才那弟子,便见那人连忙低了头,不敢再言语,擎天堡自诩正派,欺辱路边乞儿这等事,谁敢承认!卫冉嘴角一弯,又问:“那浏阳前辈的弟子呢?”
“他看上了花楼里的一个姑娘,那姑娘看不上他,他便威胁我说要如此待我,我便先叫他尝尝这滋味,谁想他竟那么容易就死了。”
秦秦没有明言,卫冉也能猜到那姑娘定然是看上了秦秦,浏阳的弟子不服,便对秦秦口出恶言。虽说秦秦手段狠辣了些,但此时她不会说他错。
浏阳脸色很差,“温大公子信这魔头的说辞?”
温遇对浏阳一拱手,正色道:“前辈,我这义弟虽因年幼不太懂事,却是不会说谎的。”
浏阳脸色更差了,听温遇说完,竟失了冷静,厉声道:“温遇!你身为温臣之子,身为泗水庄人,竟认长明宗的魔头做义弟,这魔头残害武林正道,你竟还为他开脱!武林正义,可还存于你心中?!”
“前辈你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教训晚辈的?”卫冉立即帮腔,若教这老头逮住了这个话头,他们可能要吃亏。
浏阳冷眼看她:“这位想必就是皇上赐婚的那位小姐罢?你也算是泗水庄人,竟也黑白不分吗?”
卫冉嗤笑,“前辈说错了,既然皇上只是赐婚,我与温遇还未完婚,就不算泗水庄人,世事变化谁也说不准,也许皇上过几日又无端收回成命了也说不定。”
卫冉话音才落手就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偏头就见温遇瞪着她,好似恨不得将她嘴给缝起来。卫冉撇嘴,她只能这样说,否则待会儿她若是动手,难保这些浑人不会牵连上泗水庄。
“不管如何说,秦秦杀我擎天堡弟子是事实,杀浏阳前辈爱徒也是事实!今日必定要血债血偿!”魏阳语气铿锵,目色赤红。
卫冉也没想过就凭这几句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