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冷眼瞧着这一切,见这两人这番模样,不由轻哼一声,道:“她刚才扑过来的时候找准了方位,伤口在心脏上方。死不了的。”
明长宗闻言动作一顿,而后露出微微放心的神色,将满身是血的水鱼儿小心地交给一旁的婢女,又吩咐了人去找郎中,才走上前,狠狠的将跪倒在地的明星踹翻在地!
“你竟敢对秦儿动手?!”
明星本是一脸悔过的神情,闻言立即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盯着明长宗身后仿佛事不关己的秦秦,恶声道:“这个妖魔!他该死!他……”
一语未毕。明长宗又是一脚,神色比方才还要可怖几分,扬声吩咐道:“将他给我带下去!”
秦秦好似厌恶了这样的场面,步下台阶来,走到卫冉身前,很认真的提议:“我继续脱给你看?”
“脱!”卫冉点头,语气不容置喙。
温遇扶额,一把将卫冉拉到自己身后,对秦秦道:“脱吧,我替她看着。”
“秦儿!你……”明长宗难得严肃了脸色,神态漫不经心的少年却懒得搭理他,方才还谦谦君子的明长宗立即眼含煞气,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将他们给我围起来!”
像是被面团包围的馅,温遇一直握着卫冉的手,此时又很不愿意的与她换了位置,他面对着一众凶神恶煞的长明弟子。她面对着笑容灿若桃花的秦秦。
不畏死的喽啰们扑上来,温遇顺手夺了一把长刀,而后五丈之内再无人能近!泗水庄的公子,从来不是绣花枕头。
卫冉在两人之间,有人从秦秦身后欲攻向她,却不防那个红衣的少年夺过一把刀,反手就刺入了身后人的身体!
“秦儿!你莫要再胡闹了!”
秦秦不理他。再次向卫冉提议:“你要我现在就脱给你看吗?”
卫冉却问:“你可认识我是谁?”
秦秦笑:“你是卫冉么,他方才说过了。”
卫冉皱眉:“其他呢?”
秦秦抿唇,沉默须臾,道:“或许我是认识你的,但我现在不记得了。”
卫冉沉默,她极其认真的望着这少年的眼睛,却看不见一丝熟悉的气息,这个人……是秦秦吗?
“吵死了!”秦秦忽然皱眉,脚步微移,扬手夺过一把带血的刀,漫不经心地往自己脖子上一架。
“住手!”明长宗被吓了一跳,脸上镇定全无,一声厉喝之后。那些长明弟子立即住了手。
温遇对付扑上来的人一直游刃有余,直到那些人退开,他将脚步一收,长刀脱手,以异常凌厉之势插入明长宗面前的地上!久违的淡漠气质,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先前一直笑得温润的少年公子,深沉的眸中仿若冬日寒雪的冷意,在将那把染血的刀扔出去之后,才渐渐隐去。
明长宗被那眼神一震,愣怔了瞬间,但他此时更关心的是秦秦:“秦儿!你胡闹什么!把刀放下!”
周遭安静下来,瞥了面色惊惶的明长宗一眼,秦秦才将那刀往地上一扔,回首正欲与卫冉说话,一道鬼哭狼嚎似的声音忽然响起:“小姐!救我啊!!!”
红蔻被人拎着提过来,一看见卫冉就嚎开了!
温遇首先扶额,“啧”了一声,“阿冉,你这丫鬟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卫冉也是无语,红蔻怎么给她一种无处不在的感觉?!她不是该和温衍在一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根据那丫头总是跟她说的故事来看,一个合格的丫鬟,在被人逮住威胁主子的时候不是该喊“小姐你别管我你快走”吗?
“呜呜呜……小姐你救我啊……”
卫冉:“……”
“想来两位不介意在我长明宗做个客。”
长明宗的地牢,比之官府的监牢要干净得多,可这并不能让被囚禁的人开心一些。
水鱼儿重伤,秦秦又突然不愿意了,那堂,应该是拜不成了,还未确定那是不是卫秦,此时卫冉心头稍安。
卫冉忽然就后悔将那些禁卫全部遣回去了,“留一个也好啊,至少还能回帝都报信……”
温遇神色一滞,抬手将她微微皱起的眉抚平,他敛下眸中的黯然,为她的懊恼轻笑,“累的话,坐过来一些吧。”
地牢之中透不进一丝日光,唯一的光源是牢房外面插在墙上的几支火把,这里昏暗而潮湿,待久了便显得疲惫。卫冉依言挨近,便被温遇揽入怀中,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低沉而温和,安定人心,“这也不是坏事,泗水庄内出了叛徒,近日来庄内的情报屡屡出现问题,却不知是谁做的,长明宗平时防守严密,很难混进来,如今既然有了机会,不妨借机查探一番。”
温遇的话让卫冉一愣,泗水庄内竟会有叛徒?
“可是你的解药……”按殷雨天的说法,温遇的毒已经无药可解。
温遇将她胸前长发撩至身后,道:“殷雨天的消息,也不一定是对的。”
“你不相信他?”卫冉一直想问,殷雨天为何会听温遇的话。
“他是自愿入长明宗做内应,又有把柄在我手里,自是不会背叛,只是他得到的消息,却不一定是对的。”
听温遇这样说,卫冉稍稍定下心来,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在这寂静如夜的地牢,那声音显得异常清晰。来司序血。
卫冉抬眸望去,只见一人从过道尽头慢慢走来。
“是明星。”温遇肯定道。
待那人走近,卫冉才看清,的确是明星,他身上显然有伤,衣衫上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