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宗的人尽数退出了泗水庄,卫冉依旧押着明长宗,扫了一眼温臣周围的那一片人,对水鱼儿道:“你倒是关心他得很,我自然是不会轻易杀他。不过你得先给他们解药不是?”
水鱼儿抬头,抿着唇,道:“我没有带解药……”
“那就重新配!”卫冉毫不犹豫截断她的话,语气坚决,“后山有许多草药,去看看有没有用。”
“将他绑起来,看好了!”卫冉将明长宗推给一名禁卫。而后将长剑一收,对站起身来的水鱼儿道:“走吧。我带你去。”
水鱼儿战战兢兢地跟上,卫冉走了两步,却又驻足,偏头望去,只见温夫人怀中温遇已然昏迷。卫冉心一紧,却依旧面不改色,对旁边一个禁卫一挥手,道:“去看看他。”
“小冉?”温衍捂着胸口皱着眉头走过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卫冉“啧”了一声,去个后山找个草药而已,“你去凑什么热闹?待在这里!”
温衍被卫冉一吼,再也不敢动,只委屈地瞪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去。
后山草药的确很多,卫冉是上次与温遇一同来的时候发现的。
水鱼儿此时已经没了先前那种慌乱畏怯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跟在卫冉身后。看起来倒比卫冉还要镇定几分。
“好了,就在这里吧,没有别人了。”卫冉驻足,转身,长剑出鞘,架到了水鱼儿脖子上。
水鱼儿身形一颤,随后却笑了。“冉姑娘这是做什么?我们还得找药呢。”
卫冉用剑身拍了拍水鱼儿的肩,满意地看见她身形又是一颤,必定担心她拍着拍着就将姿势变成砍了,“你给那些人用的药其实只要拔一把你脚下的草回去就能解了吧?三小姐,你是打算和我耍什么花样?难道你对那个已经五十多岁的明长宗日久生情了?”
卫冉似笑非笑,水鱼儿竟想在她面前耍滑头,“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了?”
水鱼儿终于慢慢沉了脸色,深吸一口气,道:“没忘……只是,冉姑娘,你对他的所有价值,只剩利用吧?你何苦还一直帮他?嫁入泗水庄,好好当泗水庄的少夫人。不好么?”
卫冉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举起剑又轻轻拍了拍,“三小姐话太多了,并且我实在不乐意听。”
水鱼儿渐渐浮现的温婉笑容一僵,卫冉很有耐心,知道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明长宗的武功……不可能恢复了,我用了原来打算的两倍的药量。”水鱼儿叹了口气,“但这并没有多大用处,他本来就不常动手,有没有武功几乎是一回事,只要他那两个弟子还在,明长宗就不会垮。”
“对应之策你已经想好了吧?关于他那两个弟子的?”卫冉笑问。
“是,他们两人不和,总是互相猜忌。”
卫冉笑意加深,不和?仅这一条就够了,想必明长宗最终定然会十分痛心,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势力会毁在一个女人手里,还是他看上的女人。
“好了,”卫冉将长剑一收,俯身拔起一把遍地都是的草,扔给水鱼儿,“回去给他们解毒吧。”
卫冉说完径自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回首对跟在她身后脸色晦暗不明的水鱼儿莞尔一笑,道:“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一个赌,赌你愿意为他付出多少,三小姐你其实是自由的。”来丸女才。
水鱼儿脸色一白,她知道卫冉在怀疑她,立即道:“我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初衷!”
卫冉笑而不语,水鱼儿方才对明长宗的紧张与担忧,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要么是这姑娘演技极好,要么是……皇帝被明长宗比下去了!
卫冉带着水鱼儿回去,将那草药熬了半个时辰,一一分给众人喝下,这种对人体并没有多大为害的“毒药”,卫冉曾经见过,其实极其好解,服下解药不消一刻钟,就能见效。可是现在卫冉却皱了眉头,怎么个个都还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看见卫冉的疑惑神色,温臣轻咳了一声,万分尴尬地解释道:“众位英雄这是……饿的。”
卫冉:“……”
经过这几日的动荡,莫说泗水庄,就是东来镇上都没有了粮草,好在泗水庄旗下前来救援的部下带了不少粮草来。
温遇已经喝下了水鱼儿熬的解药,可卫冉知道他身上要紧的不是这毒。
“你来帮他看一下。”卫冉拉着水鱼儿就朝温遇身边而去。此时不管温遇还是宋伊人都昏迷不醒,温遇被放在大厅左侧的榻上,宋伊人在右侧。花厅之中原本是没有榻的,这是这几日因为要日夜抵抗长明宗,温臣叫人搬出来给人歇息的。
只有温衍守在温遇榻前,温夫人因心力交瘁,早已睡了过去。
卫冉靠近,温遇却忽然醒了过来,卫冉连忙俯下身去,却忽然听他轻唤:“阿冉。”
温衍一愣,卫冉不说话,只伸手握住了他向她伸来的手,回身对不知为何呆愣的水鱼儿道:“你倒是替他看看啊!”
水鱼儿连忙上前,替温遇查看了半晌,看了卫冉一眼,迟疑道:“冉姑娘随身携带的那个瓶子……”
卫冉一愣,抬头蹙眉望着水鱼儿,她那个瓶子?
宋行云父子适才见水鱼儿替温遇查看,就已心存期盼,此时听水鱼儿这样说就知道定然还有希望,立即围了过来。
水鱼儿观她神色,继续道:“冉姑娘那个瓶子不是俗物,是前朝皇宫用来放解毒灵药的,此时虽无灵药,但那瓶身之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