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前外勤队长,山林路途对他来说没什么障碍可言,没花多少功夫便追上了两个急着去送命的家伙。
caoline的人来去如风,出现的突然,离开的突兀,一击即走,丝毫不见犹豫。职业和业余的差距无法弥补,拒宋酒和曹峥极力追赶,可却连对方大部队的尾巴都没摸着,林间踩踏草叶能看出对方的踪迹,然而寂寂山林中却寻觅不到任何身影。
吴文涛飞跨过一颗腐朽树干,见两人停下了脚步,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满地烂叶之上,盯着两人气喘吁吁的背影,哑然失笑。
“追啊,怎么不追了?”
“真他娘的有种,一杆**,一张**,你俩咋想的?准备杀光百十号人报仇?”
“继续追啊,给老子开开眼,准备怎么杀?”
“早他妈干啥去了?啊?
吴文涛靠在树干上,嘴?*易挪胰恍σ猓丝毫不留情面,极尽挖苦嘲讽,面前的两个人默不作声,喘17艘徽螅双双跪坐倒地n馕奶我簧长叹,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已经放弃了,那种从心底涌起的泄气与无羉吴文涛能感受的到?b>
一片野林,三个男人,沉默无语,瘫坐其中。
阳光温煦,晴空万里,曹峥又说对了,今天是个好天气,没有阴雨。
时值正午,气温开始回升,海风不再清凉,裹挟闷热在林间穿梭,太阳洒下光芒,透过茂盛树冠,点点光斑粉碎于地面,落在三个人身上,脸上。
曹峥掩面哭泣,却发不出声音,吴文涛看到他的肩膀在抽动,仿佛在极力克制情绪,但悲伤已然决堤,泛滥成灾。
吴文涛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目光,不知怎地,鼻子竟有些发酸。
一旁的宋酒垂头瘫坐,两眼失神的望着脚边枯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岸灯塔那边响起一声悠长汽笛,很远,又很近。
吴文涛望向灯塔,扶着枯树站了起来,走到两人身后,拍了拍他俩肩膀:“走,过去看看。”
宋酒和曹峥茫然抬头,蹒跚起身,一言不发,跟着吴文涛遁入山林。
……
灯塔还是那个灯塔,狭小空间里已然弥漫着血腥味道,三人对此已经麻木了,看到叶轻眉的尸体时,目光也只是稍稍停顿了那么一瞬。吴文涛搬开探照灯,从守卫酗儿僵硬的尸体下找到望远镜,举目望去,波光海面一览无余。
“……”
吴文涛脸色僵住了,镜筒中的画面,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的。
停泊在海上那艘庞然大物,斜插天际的细长布料杆,斑驳船体,宽敞甲板……不正是他们之前在海上遇到那艘满载行尸的工程船吗?怎么会这样?视线移动,近海处,一艘艘冲锋舟载着三五乘员,正破开海面驶向工程船,粗粗数了数,足有十多艘船,为首那艘冲锋舟很显眼,金发被海风怒卷飞扬,折射出迷离色泽。
“果然是她…”吴文涛喃喃自语,缓缓移动镜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文涛彻底乱了,从早晨到现在,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多,答案却丝毫不见。
“她抓走了雨安。”吴文涛放下望远镜,转头对身边两人说道。
曹峥置若罔闻,盯着摇曳的红树林发呆,宋酒抬了抬眼皮,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
吴文涛闭眼叹息,他理解两人此刻的心情,但却不打算陪着他们一起**,事发突然,到现在他也是一头雾水,需要做的事还有太多,实在腾不出时间和他们一起悲伤。有些话说出来太过不近人情,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心碎有用,那死亡将毫无意义。
吴文涛转身走向爬梯,下去之前,丢给两人一句话:“给你们两个建议,一,从窗口跳下去;二,跟我回去。”
……
中午,十二点零八分,婚礼正式开始的时间,吊脚楼的大火终于扑灭。
本该用于婚宴的饮用清水全数泼洒进火海,本该弥漫着幸福暖意的婚房化作腐朽尘埃,本该欢笑坐席的宾客沦为满地焦炭。
大火熄灭,浓烟未散。
方菲组织起逃过一劫的岛民,从焚烧现场抢救尸体,吊脚楼前是重灾区,迎亲队伍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宋酒他们也参与其中,亲手将一具具被大火炙烤发烫的尸身搬到马鞍藤小径,从远处望去,尸体几乎铺满了这条林荫小路。
吉日变祭日,喜宴成丧宴,所有人始料未及,所有人茫然无措。
生死关头无暇去想太多,危机过后才是舔舐伤口的时间,无法面对,也得面对。
迎亲队伍没有具体人数,方菲根据全岛住民花名册统计了伤亡,吊脚楼前的尸体是有数的,加上大厨房殒命者,共计一百零三人,男丁占三分之一。这一百零三数只是花名册上的人,另外还找到了钟医生的尸体。
钟医生本该在游艇上协助曹峥播放婚礼乐章,然而点炮手没能按时前来,钟医生只好临时顶岗,后来气氛过于热烈,钟医生也跟着人潮凑热闹,不过他体格不行,只能站在外围看红火,所以,他是敌袭时第一批殒命的人员。
吊脚楼坍塌,全木质楼梯几乎被焚为灰烬,焦黑梁木一碰就碎,满地灰土,夹杂着阵阵肉香,入鼻令人作呕。靠近吊脚楼的许多尸体也被焚烧,很难分辨出身份,吊脚楼内格局改变,坍塌过后面目全非,搬开狼藉残垣,众人找到了婚房所在。
那里有三具尸体,已经高度碳化,两具呈卧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