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被腹中传来的疼痛搅醒,她浑身冷汗淋漓地睁开眼,只觉身子忽忽悠悠的,如在云端飘。
嗓子里火辣辣的,好想能得到一口水喝。
她难受地翻身,咕咚掉下地,幸好身下一片柔软,探手一摸,原来铺着厚厚的茵褥。
“你醒了?”前面传来一声没有任何温度的问候,使白婷婷一下子想到阿青的声音。
她睁大双眸,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见这人一头栗色碎发,和阿青的板寸迥然不同。
前方的人正在开车,她这才发现躺在一辆豪车上。
她想撑起身,依然觉得身体发软,无力地问那人:“你是谁?”
那人皱起眉头,声音里传出一丝不悦:“难道没人教过你,你只需提供你的身体服务,不要多嘴多问吗?”
“哼!”白婷婷冷哼一声,却识趣地没再开口。
过了片刻,她努力撑起身,想坐到车座上,手不经意间碰到一个小包,她仔细一辨认,看到包里装着她的衣服,她立刻探手去裤兜里一掏,摸到那把迷你小手枪,心里狂喜。
她猛然将手枪抓到手上,使尽浑身气力,扑到驾驶座边,手枪顶上那人脑门,迫不及待地开口:“立刻停车打开车门,放我走,不然我一枪杀了你。”
车里的温度霎时冻结,那人身子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片寒光,从后车镜中死死盯着白婷婷。
待他看清她手上黄金枪柄上满满镶嵌的钻石,这一次,换他极不淡定地开口:“你是谁?”
他知道这种瑞士迷你枪,全世界也没多少支,像这种枪柄镶满钻石的,更是凤毛麟角,实属罕见。
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把枪,这个女孩的身份,绝非破产的富家千金那么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我再说一遍,请你立刻打开车门,放我离去。”白婷婷沉着地开口。经过这么多风雨,她已经掌握了一点处变不惊镇定行事的能力。
“好,你别乱来。”那人立刻停车打开车门。
白婷婷脚步跄踉地退下车,发现他们位于清冷的滨海大道上。
此刻已是深夜,四周很安静,道路上没有一辆车往来。
海风夹杂丝丝寒意,侵袭上她衣着单薄的身,她不由瑟缩起双肩,隐隐的腹痛感变得强烈起来。
“我说小姐,你穿成这个样子下车,不被冻死也会撞上sè_láng,把你先奸后杀。”那人打开车窗,冲她冷冰冰地开口,“还是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死也不回去。”白婷婷生气地将枪口重新对准他。
“既然不肯回去,跟我走也比待在这里安全的,我保证不伤害你,这总行了吧?”那人一派好心地提出建议。
“不行。你要是有这么好的心,你下车,换我上车开你车离去。”白婷婷上了一次雷金富的当,对任何陌生男子都怀有强烈的戒备心。
幸好,秦钦当初教过她开车。
可一想到她的初恋情人,白婷婷没法淡定了,她感到满腔的痛苦,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的难受,差点没昏过去。
“算了,我把你衣服给你吧!”那人见白婷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伸出一只纤手捂住心口,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样,大口地剧喘。他不由无奈地耸肩,下车将衣包从车厢取出来,朝白婷婷扔出。
朝自己飞过来,白婷婷实在又冷又难受,不由自主伸手去接。
可衣包快飞到她面前时,一下四散开,将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那人给衣包故意做了手脚,早就蓄势待发,趁机迅疾冲上来,闪身扑到白婷婷身后,一掌砍中她的后颈,她顿时软倒在那人怀中。
那人一把夺过白婷婷手上枪,爱如珍宝地翻来覆去查看,最后放进自己衣袋中,扛起白婷婷上车:“就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妞儿,还敢跟我这个曾经受过美国fbi特工强化训练的保镖斗?”
白婷婷再度睁开眼时,周围一片黑暗,安静得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紧促的呼吸,空气中飘荡着淡淡檀香气息,使她躁动不已的心稍微感到一丝安宁。
这里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她却不知身在何方。
此刻她不仅感到非常心烦意乱,身体充满对yù_wàng的渴求,下腹疼痛更强烈了些,一定是那个可恨的女人为她注射了什么药剂,害得她不仅自己受罪,连累腹中胎儿也闹腾起来。
这个孩子,看来是保不住了。
白婷婷虽难过,但转念一想到孩子的父亲,便是杀了她父母的恶魔,他们之间的死结这辈子也无法解开,她也对失去这个孩子并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不该因为那个恶魔撵怒于这团还没成形的血肉,来也罢去也好,就让一切随缘。
可恨她居然没能一枪杀死他,替父母报仇雪恨!而她落到现今这般悲惨的地步,也是拜他所赐。
无助的躺在黑暗中,等待任人欺凌的可悲命运,白婷婷的眼泪已被满腔怒火灼干。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来对她强欢索爱,她都不会恨他。一切的原罪,都来自那个残暴掠夺走她一切,没有一丝人性的恶魔。
为此,她恨他恨得锥心刺骨,在腹中胎儿为她带来的一阵阵痛楚中,她最终发下悲愤的毒誓:“白金铖,只要我还能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强加到我身上的一切痛苦,统统报复给你,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悔不当初,最后死在我手上!”
她发完誓,蓦然腹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