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到了内药房,内药房位于皇城西,但不属于内廷的范围,规矩比宫中的少,但由于是关乎主子生死的药房重地,监管却相对更严,出入需要各种上级审批。

内药房有一个总管,名叫蒋公公,手底下有十几个太监为他做事。

一进内药房的院子,便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领路的太监带她来到西侧屋子的一间房间,宽敞的房间,入眼是一条长长的通铺,通铺上被长枕分隔成了四份,屋里有桌,有椅,简单却不简陋。

领路太监说,还有三位药房的太监跟她住在一起,平日工作忙碌,总管和太监们白天都在正北药房内或后屋的仓库。

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领路的太监便离开了,贺莲一个人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

与一群真太监睡在一起……

这就是想要独立的代价。

自怨自艾只是一瞬,很快便平静了内心,把包袱放在床榻上收拾起来。

与男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女人的行李里总是有最多的衣服,和一些男人看来很没用的比如护肤品,洗脸时绑头发用的带子,梳子,指甲钳等日常生活用品。

好日子过惯了,她从来不知这一包袱东西是普通太监根本用不起的,于是便大剌剌地将那些瓶瓶罐罐放到墙边专属的木匣子上面,然后把换洗的衣服和贵重的东西往匣子一塞,便了事。

此时正值傍晚开饭时间,贺莲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走动和交谈的声音,于此同时,房间的门开了,进来三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太监,绿色袍衫,模样端正,个头均等,看见贺莲的瞬间,皆是驻足一愣。

新人初来乍到,要表现出热情的积极性,于是贺莲站起身主动迎了上去,笑着说:“几位公公好,我是新来的小莲子,还望多多指教。”

为首的太监横眉细目,眼角微微下垂,带着一丝狡黠,他扫了一眼贺莲身上褐色的太监衣服,勾了勾唇角,对身旁两位太监说道:“四殿下翊和宫来的公公果然不一样,你看,穿的衣服比我们蒋总管的品阶还要高。”

“是吗?”左侧的太监附和道:“我见过最高品阶的公公便是蒋公公的墨绿色了,小川子你见识真广啊!”

被称为小川子的太监洋洋得意地一笑,“小彦子,小离子,等你们多做两年,也会见到过来给各宫娘娘,殿下们抓药的公公们,他们穿的衣服都和这位莲公公一样。”

说完眼神阴阴地扫了一眼贺莲身后的床位,“你怎么把我的床位给占了?”

他的?明明是空的。

小彦子也信誓旦旦地,“就是啊,小柳子去了高一级别的房间,那最好的位子当然是轮到我们小川子了,你说对吧,小离子。”

小离子看起来不太灵,半天才点了点头,“嗯,对!”

贺莲心中涌上一丝憋闷,不过不想惹麻烦,便客气的赔笑,“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规矩,我这就搬。”

贺莲爬上床收拾东西,便感觉身后有三双眼睛在盯着她那些物什,这才有所觉悟自己太不小心了,有意移了移身子,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收拾完,贺莲抱着个大包袱豁然转身,盯着看的三个人赶紧移开视线看着别处,贺莲心中不屑的一笑,不过是一些见钱眼开的家伙罢了。

不见有人给她让出床位,贺莲不知该把包袱搬到何处,那方才附和的太监小彦子见此指了指最外面的床位,“那个是小川子的。”

什么意思?还让她帮着收拾?蹭地一股火蹿了上来,贺莲真想上去扇他们两撇子!这些事,换做四殿下,岂会舍得让她做?

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人在屋檐下,低个头也不会死,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经历的。

强忍着不愿意,过去小川子的床位,帮他收拾了起来,柜子里有一些太监专用的贴身用品,贺莲蹙了蹙眉毛,觉得很恶心,屏住呼吸把那一厚团子布片拿了出来,越想越委屈,有时候人受苦,不是因为自己命苦,而是不珍惜好日子自己作(一声)出来的。

小川子看了,脸上荡起碍眼的坏笑,到桌边坐了下来,小彦子立马巴结地给小川子倒了杯茶递过去,然后才和小离子三人围桌而坐。

小川子悠闲的喝了口茶,望着贺莲背影不屑地一哼,“有些人唉,明明被贬了,还没个自知之明,穿一身吓唬人的衣服,还以为别人会怕了她,装什么装!”

贺莲闻言只是嘴角抽了抽,对付小川子这种人最简单快捷的方法便是……

“川公公,我这刚来,还没领到衣服,没办法只能先穿自己的,不是有意在你们面前摆架子,不要误会。”收拾好床铺后,贺莲走去桌边给小川子倒了杯茶,双手递了过去。

小川子挑了挑横眉,虽然效果不太明显,也算是一种得意的表现了,他伸手去接茶杯,却在碰到茶杯的那一瞬间手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贺莲,贺莲也看着他,眼神里的含义是:你懂的。

小川子接了茶,手一直攥着,不过那面上的表情可比先前好看许多,抿起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往两边扯着,甚至踹了一脚小彦子,“小彦子你还愣在这干什么!我们小莲子刚来,肯定没吃过饭,你赶紧给她拿饭去,对了,顺便去跟蒋总管要小莲子的衣服。”

小彦子被踹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愣神了片刻冷着脸出去了。

“坐,小莲子,别客气,以后咱们都是兄弟,肯定互相照应。”小川子脸变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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