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见到贺莲即刻单膝跪地给贺莲深鞠一礼。
贺莲小脸顿时一寒,“姬姬,你让路昭来做什么?”
姬羡壹已穿好了衣袍,看起来又是衣冠楚楚的大美男一枚,只不过裤子没穿,仍隐隐从那身上散发出猥琐的气质。
“我自己洗,过会儿让路昭给叫花子洗。”
就知道姬羡壹不会那么容易就范!
等姬羡壹去了隔壁,房间里顿时出现一瞬不太正常的安静,她曾说过不再想看见路昭,虽然现在见到他之前那种极恨的感觉已经不在了,可并不代表她会笑脸相迎地接待他。
许久之后,屋子依然安静得令人心慌,路昭也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不声不响。
偶尔传来小白的喃喃声,已成了缓和气氛的唯一调剂。
“姬羡壹你想洗掉几层皮啊,去这么久!”贺莲暗自腹诽道,把一块冰凉的帕子放在小白的额上。
看了看路昭,忽觉他有些可怜,便对他说道:“路昭,你起来坐吧。”
路昭摇了摇头。
“起来,你跪这儿我心烦。”
路昭只好起身在桌边坐下仍是一声不吭。
这人——,好声好气不行,非得来硬的才听,以前也没见路昭奴性那么强。
“路昭,谁让你起来的!?”姬羡壹一回来,便把整个房间的寂静驱散,填满了怒意。
“我让他起来的。”
姬姬今日一直很凶,连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转首向他望去,便见一副极美的美男出浴图,红袍松散地挂在身上,濡湿栗色的长发,白皙晕染着红霞的脸颊,无不透露出那骨子里的性感。
姬羡壹打了个响指,路昭便即刻从地上起来抱起床榻上的小白走了出去。
把贺莲放自己腿上坐下,搂怀里亲了一会,然后对她说:“虽说路昭该死,说老实话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他在身边保护比较习惯,今日为夫叫他来给你赔罪。”
贺莲没说什么,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就结束了。
于是她岔开了话题,“姬姬,你的头发为什么是栗色的?”
疑惑地看向她,“为何突然问这个?你上次不是问过了吗?”细长的眸子一眯,“难道是为了那尉迟尘?我看他望着你时的眼神不太寻常,他是不是喜欢你,那你对他呢?”
眼神闪烁,躲着他直视的目光。
“别胡思乱想了,你没看他和静儿是一对吗?我是关心你才问的~!”被姬羡壹盯得心直怦怦跳,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姬羡壹的神情又似上次一般黯淡了下去,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思量片刻之后还是将栗发的原因告诉了她。
原来姬羡壹的娘亲是东岳国的贵族后裔,东岳国是一个诸多种族共同居住在一起的国家,而其中有一些后来定居的外族人便是栗色的头发。
也就是说,尉迟尘是东岳国人,而姬姬是晁国和东岳国人的混血儿。
姬姬娘亲因生他时难产而死,所以他才从来不愿提及那一头美丽栗发的由来。
贺莲同情地抚了抚他的脸颊,可怜的姬姬,一出生就没有娘亲,那个爹——
一想他那多愁善感的美男老爹姬鑫,估计对他也没有多少照顾。
“姬姬不要难过,以后有莲儿姐姐照顾你!”
姬羡壹咬了她脖子一口,“小丫头片子还想做为夫的姐姐!”
一提姐姐贺莲猛然想起一个人,姬羡壹的堂姐——姬琳,按常规她应该已经嫁给林时归了。
从姬羡壹那得知,从她失踪之后,皇帝晁羿即刻派出行宫所有侍卫进行了搜索,可花了多日几乎把盘城及周围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而于此同时,策王爷也失踪了。
当时整个行宫沉浸在一片紧张气氛当中,平日见到皇上,太子和四殿下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不然随时有可能被波及以至于小命不保。
在晁羿几乎已绝望地准备回都城派出大内侍卫和皇兵出去寻找时,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
会豪山附近的山脚下一片沼泽地附近,侍卫们发现了一串不寻常的马车车轮印,会豪山有修葺好的路不走,偏偏选择连骑马都很难走的地方,这引起了晁羿的怀疑。
于是他们亲自去了沼泽地探查,未曾想,不详的预感终是变成了现实,经过连续三日尽力打捞,他们捞上来了策王爷的专用马车,多具已无法辨认的尸骨,还有——策王爷的嫩黄色外袍。
各种证据已显示,策王爷和她已遇到了不幸。
“莲儿,你知道为夫当时震惊得险些内出血而死,还好,我还活着,不然在下面见不到莲儿为夫死不瞑目。”姬羡壹似说到动情处,难得见到他眼眶泛红,眸中溢满了泪水。
姬羡壹是个经历过太多黑暗面的人,眼泪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极为稀有,足以想象得到他当时受了多大打击。
在为姬羡壹的话语感动的同时,一抹疑惑袭上心头,如果晁天策在沼泽里淹死了,那她是如何活下来的?难道把自己卖给金山寨的不是晁天策?
“那……其他人呢?”
“你说那三个姓晁的?”姬羡壹摇了摇头,不屑地一笑,“他们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不过我比他们先回到都城养伤,同时通知留守在富记城会豪帮分舵的人展开调查,之后才听说他们也回宫了。”
因为没有林丞相造反的证据,于是晁羿将林时归关押了大牢,对林丞相只是架空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