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温柔坐在桌旁,擦拭着精致的袖箭,看着闪着光泽的箭簇,温柔半眯着的眸子里尽是肃杀,仿佛心底有一簇烈火在烈烈燃烧,温柔肃杀的眼神深处是蚀骨的寒意。
狗彘不食!温柔眸光一凛,三枚连发的箭离开袖间,如风一般稳稳钉在了房中的柱子上。
“尹儿,把箭取下来。”若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惩治那些个狗彘不食的人,还真真玷污了这珍贵的袖箭。
温柔接过尹儿从柱子上拔下的三支箭,重新在弦上装好,冷冷道:“去给我去一根长鞭来,要最耐打的那种,若是府里没有,就去同大管事说,今夜必要给我弄来一根最耐打的长鞭,我明早要用。”
“是,王妃。”
本还想给那些个无耻小人多几日舒爽日子,看来还是她不够狠了,即刻收拾了才是首选。
亲爹不认她这个亲女儿,好,她还不稀罕这样狗彘不食的爹!
姨娘陷害她这个嫡长女,好,她还她更美妙的生活!
庶妹抢她这个长姊的男人,好,她送她整个镇国公府的男人!
更何况,他们做的不仅仅是这些,是连她都觉得龌龊,连她都觉得为世不容的狼心狗肺之事!她要慢慢地让他们享受她即将送给她们的“好生活”!
翌日。
夙夜将一根最耐打的牛筋长鞭送到温柔手里,垂首问道:“夙夜斗胆请问,不知王妃要这长鞭是要作何?”
“作何?”温柔接过长鞭,沉沉的质感让她很是满意,眼底一笑,反问,“大管事认为拿这长鞭还能作何?”
握着柄子,温柔将手中长鞭甩开,而后用力抽打到一旁的花架上,紧随着“啪”的一声,花架从中折断,架子上的青花瓷瓶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瓷屑。
夙夜眉心一簇,心下小吃了一惊,王妃竟将这花架生生打断了!换做常人,单要挥动这长鞭就已是难事,更别说将力道贯入长鞭而后再使出来,但是见识过王妃独闯瓦釜雷鸣的本事,他就不再一惊一乍了,爷说得对,王妃日后定还有许多令他吃惊的事。
“好鞭子。”温柔满意地将鞭子收回,“大管事办事,果真没叫人失望,就连这小小的一根鞭子,也能让我使得这么称手。”
将鞭子收好握在手心,温柔抬脚便走,“尹儿,咱们走。”
“王妃请留步。”夙夜总觉得温柔无缘无故要这么一根鞭子不是什么好事,生怕她惹出什么让白王没脸面的事情,连忙出声阻拦道,“不知王妃大清早的拿这长鞭,是要去哪儿?”
“我回趟镇国公府,大管事若是不放心,尽可去禀报王爷。”温柔说完,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走了。
夙夜还没有展开的眉心又紧了一分,望着温柔离开的背影,转身往瓦釜雷鸣的方向走去。
马车上,温柔看着手中的鞭子,心想若这鞭子是根荆鞭,待会儿定让赵嫣儿母女更爽一些。
“尹儿,李伯可安置好了?”
“回王妃,按王妃的吩咐,昨儿晚就已安置好了,奴婢还专门请了人照顾着,保证李伯好好的,王妃放心吧。”尹儿想起昨天看到的李伯身上那些斑驳的伤疤,虽然已有些年月,但是看着依然能够想起当时皮开肉绽的场面,不禁对李伯更加同情,不明白到底是谁居然能对一个老人家下这么重的手,不过定然与王妃今日回镇国公府有关。
到了镇国公府大门外,温柔看着两个面含不敬的家丁,冷笑道:“真是什么样的人当家,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活生生将一双人眼换成了一双狗眼。”
“原一原二,没瞧见这两个不敬的奴才吗,替本王妃管教管教他们,好让他们知道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奴才!”温柔冷笑着看着两个一脸惊恐且不可置信的家丁,对身后从白王府带来的家丁吩咐道。
只听得“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温柔笑着绕过影壁,往大院内走去。
看来淡定不是什么好事,对于他们这些人,她不必做暗里的事,就该光明正大地扒了他们。
“快!快去通报老爷和夫人,说大小姐回来了!”被打的一名家丁看着温柔带着她的人往府里去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抹了抹流血的嘴角,向另个被打的家丁道。
只见另个家丁连忙点头,也捂着脸往院里跑去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温柔如其名,且从不将下人的态度放在眼里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有那么让人害怕得表情,活像在世时的老镇国公子,而且居然还敢打他们!太不可置信了!
而在镇国公府里穿行的温柔,没有去正厅,也没有去找温世仪和赵嫣儿,而是径自去往沁心院走去,而沿途遇到的家丁婢女,看到一脸肃杀的温柔,都吓得不敢上前行礼,只敢悄悄地往旁边退去。
他们也想不明白,大小姐不是前两日才归宁,怎的今日竟又回来了,按照习俗,嫁出去的女儿三个月才能回娘家探望一次,大小姐这么又回来了实在不合礼数,更何况,大小姐脸上的神情骇人得可以,根本就不像一向温柔的大小姐。
温柔在沁心院的月门前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挂在月门上的匾额,立刻抽动手上的长鞭将匾额打了下来,厚重的匾额重重地跌到了地上,温柔嗤笑一声,踩着刻着“沁心院”三个大字的匾额踏进了院子里。
“王妃!您,不能进去!”有婢子看见了温柔,连忙上前阻拦道,“大小姐有过吩咐,除了老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