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对这些村民脑子里想什么根本不在意,这些人于她不过浮云尔,只是很难想像每年都要经历这样骨肉分离的场景,将村里的女童送给流匪糟蹋,身为村长的葛老爷子当时是何种心情?!
为什么不索性拼力反抗,大不了一死,也好过钝刀割肉,叶臻忽然有些怒其不争,可也知道,在没有绝对的实力时,大多人都是宁愿苟且偷生的,哪怕要牺牲掉一部分人。
葛老爷子还在气恼,生怕有不识相的乱说话,便将叶臻简单介绍了一遍,“叶丫头是东哥儿的救命恩人,既能从流匪手中救得东哥儿性命,可不是一般人,别看这丫头年纪小,怕是我都不定是对手!”
葛老爷子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又是一变,却大多都是不信,但老村长多年威信,从不说谎,是以众人都脸色怪异的盯着叶臻打量,想要找出这丫头到底哪里像葛老爷子说的那么厉害,除了好看一点,神情镇定一些,也没什么不同!
葛老爷子也不管众人是否相信,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想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双头寨,我也不想,这二十年来,咱们村送了多少女娃过去,葬送了多少亲人的性命,你们可知每年这个时候我有多痛苦,是我,一年又一年把那些女娃送上了黄泉……”
说到这里,葛老爷子不由悲从中来,众人见葛老爷子痛哭,渐渐沉默下来,葛老爷子哭了一会儿,挺直了背脊,视线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向叶臻时,顿了顿,叶臻竟从老爷子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决绝和孤勇。
葛老爷子向前一步,将跪在地上的阿元婶拉起,面色沉著,“我今日把话说在这,你们好生考量,是要过跟以前一样的日子,每年向双头寨上贡,把自己生养的闺女送给那帮畜生糟蹋,继续苟且偷生,还是拼死一战,与双头寨势不两立,你们自己想想……”
葛老爷子见众人听了他的话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惊惧瑟缩,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些人都被压迫的麻木了,很难再生出一丝反抗之心,老爷子不由有些难过,冲众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我!”
其中一个中年瑟缩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小声道:“村长叔,不是咱们不想反抗,是,是咱们没那个能力……狼七可是先天八层的修者,你是咱们当中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后天八层,都不够人家狼七一个指头的分量……”
葛老爷子脸色铁青,从门旁抄起一根棍子就朝那中年男人身上挥去,骂道:“你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混账,我老头子即便修为不高,但是我敢与狼七拼这条命,你敢么?你们敢吗?!若是不敢,就都给我滚回家去,以后每年到上贡时就自觉的把自家闺女送到双头寨去,别再来找我哭诉!”
众人被葛老爷子一顿发飙打散,阿元婶也不敢再哭闹,眼神瞥在叶臻身上有些迟疑,却不敢再多说一句,众人各自回了家。
葛东扶着气急的葛老爷子回到屋里坐下,老爷子喝了口茶水顺顺气,看着叶臻苦笑道:“丫头,是不是对爷爷很失望?自从我成为村长,每年都会送出一个孩子去那双头寨赴黄泉,有时候想想,我比那狼七更可恨……”
葛东听老爷子如此自责,急忙安慰:“爷爷,这不怪你,是双头寨比咱们强势太多,你若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怕是咱们早都成了黄土!”
葛老爷子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可用亲人的苦难换来的日子,我过得不安心啊,这么些年,我时常做恶梦,梦见那些被我送去双头寨的孩子们在跟我哭,问我为什么要狠心把她们送去……”
葛东也红了眼眶,不知如何安慰,气氛一时间沉重起来,叶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葛老爷子情绪才平复下来,看着叶臻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来,“咱们这些村寨不是没有反抗过双头寨,十多年前,村寨的人实在受不了双头寨的欺压,冲上了双头寨,可结果,被狼七一个人就解决了,二十多条人命,眨眼间就没了,跟在后面准备冲杀上去的村民被吓得四处逃窜,都把狼七当成那无所不能的魔王,再也不敢生出反抗之心,那时候的狼七不过是个刚刚进入先天境界的少年,这十多年来,每年都会有好几条人命死在狼七手里,被用来当作警告……”
老爷子长叹一声,“这二十多年来,咱们委曲求全,我这个村长当的实在窝囊,这样的日子,老头子我实在是受够了,我常在想,难道咱们世世代代都要这样过下去?”葛老爷子顿了顿,神情中又多了决绝,看向葛东和叶臻,
“今日我同大家说的话,并非玩笑,若是这事儿可行,老头子很乐意反上一反,就算搭上这条老命,虽不能除掉双头寨,哪怕是杀他们几个人,老头子也死的瞑目了!”
葛东看向老爷子,忽然激动起来,没想到爷爷也同自己一般想法!叶臻也是一愣,抬头看向葛老爷子,却见老爷子也在看自己!
“丫头,你来这里,想必也是存了帮忙对付双头寨的心思吧?”
叶臻点点头,她其实完全可以一个人就将双头寨搅的人仰马翻,但她却不想这么做,这些村民若是自己都不在乎双头寨的欺压,没有反抗之心,就不值得她出手相助,不过说白了,她终究是看那喜幼童的变态狼七不顺眼!
“叶丫头,你,到底是何修为?爷爷不是怀疑你,只是那双头寨实力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