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北终于进来的时候,面前的男人浓眉蹙成了“川”字,红酒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已经凉了。
看着她的眼神深幽而炽热,酒杯落地,清脆地响声尚有余音,人已落到他怀中。
错愕地看着他,这个人不是和晴晴是老情人么?晴晴出这么大事,他的儿子不见了,他不去管她们的生死还只贪恋温香软玉。无情的男人!总算,他对每个女人都无情。心里竟邪恶地平衡了些。
她轻蔑的神情尽落眼底,他已抱得紧紧地,光光地缩进被窝。呼吸困难,好不容易爬出来些,长吁一口气。仰首,对望着他,只发现他星眸灿灿,平时看上去有三十七八岁的沉稳,这会儿似乎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轻狂。
嘟哝:“如果晴晴在,会捅你一刀子。”
很小声很小声,可是他听到了,立即轻笑以唇封缄。完了,看着她被蹂躏成艳红的唇,饶有兴味,邪恶地笑:“是不是很恨我?”
这还用说吗?别转头不理他,可是“哼”了一声。这么无情的男人,远远不止她乔小北一人恨他。
他修长的手伸到她唇边:“恨我?送给你解恨。”
送上门来还不享用吗?乔小北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去。吞了半边手掌,牙齿绝不客气。咬得没力气才放开。完了盯着那惨不忍睹的手掌,有些起鸡皮疙瘩——乖乖,再咬下去肉就掉下来了,筋脉可能都要毁了。偷眼瞄他,他疼得脸有些发白,可是冰山的唇角微微裂开,在笑。
翻白眼,她有些挫败感。没心没肺的男人意志力总比正常人强……
“还要么?”他伸出另一只胳膊给她,声音低低的,没了冰寒,很好听。
他疯了!瞪着手掌,视线慢慢上移,他正灼灼地锁着她的容颜,似笑非笑。
“疯了!”她断定,不看他,她要睡了。凌晨两三点还不睡,明天都不用做事的。好吧,她明天确实不用做事,可他最近好像忙成了飞人。他应该要睡吧?
“小北,恨得好。”东方澜心情好,冷男人高深莫测地表扬。
这话别的男人说正常,他一说就觉得可能有点神经了。不理她,睡觉。还真睡了,而他没睡,难得一次没发情,只是一双手没闲着,在她身上慢慢爬着,上上下下爬了个遍。她紧张得绷紧身子,可是敌不过睡意。迷迷糊糊间,她觉得那只手在身上爬了整整一夜。
奇怪的是第二天容海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北北,你还好吧?”
“好。”有些诧异,看看时间,才七点。冬天的七点可是很早的,外面蒙蒙的连曙光都看不到。容海怎么了?
“北北,好好过日子。”容海的声音是宠溺的,又让乔小北想起了东方澜对苗苗的样子。
她笑:“容大哥,我一直都在用心过日子。容大哥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容海轻咳,似在掩饰:“天气冷,我想起了你上次说冷得睡不着。对了,北北,容澜想要孩子,你不如认真想想,要一个吧!”
愕然,疑惑,乔小北尚在想着容海为什么突然这样说。电话已经被身后的男人抢过,容海并不知道换了人,还在说,终于惹得东方澜挂电话:“容海,信不信哪一天你新婚,我和你聊到通宵。”
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容海快变成娘们了。”
乔小北噗哧笑了。本来心事重重,这会儿倒是轻松起来。隐隐约约知道,他们兄弟之间情深似海,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分隔的那种。尽管,会为女人打架生气。
但是乔小北不想要孩子。当着东方澜的面,她吃了避孕药。而东方澜皱眉:“咽喉炎这么难治?吃了一年的药了。”
淡淡的心酸掠过,乔小北紧紧握着杯子,握得指节泛白。轻笑:“咽喉炎是打不死的小强。”
晴晴的孩子就如石沉大海,没再有半点回音。显然东方家上下都没有放弃寻找。东方寿林似乎瞬间老了好多,而他精神颓废的开始竟是东方明霞的无意间的一句笨蛋话:“我们东方家不就经个商嘛,应该没做坏事呀,怎么会出这种丢后代的事?”
东方寿林当时听了如被雷击,横行一世的成功男人背脊立即弯了下去。一脸灰败。
乔小北很闲,当然她自从嫁给东方澜就一直闲,闲得学了许多七七八八的东西,什么瑜伽书法都学,连舞蹈都学了。没一样精通,可是能唬住外行。除了设计图外,她还能自个儿找点娱乐。当然这些东方澜并不知道。也没人会去和东方澜说,因为前一段日子汪晴晴挺好着大肚子的存在,基本上已经没人关心她这个正版东方夫人了。
她成了富贵闲人,不断地进修让她静化了心灵,看起来气度从容,令人心安。
奇怪的是汪晴晴在身边的时候,东方澜差不多每次都带乔小北在身边一起交际。可这会儿晴晴不在,却任她在家想干嘛就干嘛。因而大把的时间思考。
东方澜很忙,忙得一个月后汪晴晴坐完了月子再回到迎风小苑来找他算帐时,人都不在。乔小北已经近十天没见他了。而莫二总打电话向她报告:“东方夫人,总裁今晚忙,不能回来,不用惦记他,请你先睡。”
她听了又尴尬又懊恼,莫二这样说不是说她每晚非东方澜在家不可。怎么在一个秘书面前说这种家居话——而且还是个男秘书。下次见面时一定要好好训他——如果东方澜给机会训的话。
“明天可以不用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说。不意外地听到莫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