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惠香突然说要朱茵洛过去她那边闲聊,这让朱茵洛一下子草木皆兵了起来。
她以为宋惠香是知道了些会,所以故意找她过去问些什么话,所以她一路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样把朱怀义的事情告诉她。
她心里一直担心着,直到坐到了宋惠香的对面。
灯光下,宋惠香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看着她,不发一言,让本来就心里有鬼的朱茵洛心里更嘀咕了,不知道宋惠香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不开口,让她准备好的一切该怎么发挥呀?她要说些什么,他才能继续接下去,然后见招拆招的嘛阄。
宋惠香低头低沉思着,好像没有看到朱茵洛已经来到了她身边似的。
但这在朱茵洛的眼睛里,宋惠香似乎话中有话,可能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她紧张的想着,要该怎样安抚宋惠香。
静谧的房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朱茵洛的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哦。
那心跳声“砰砰砰砰……”一声又一声,让她的心里越来越紧张,终于她忍不住了紧张的开口打破了寂静。
“娘,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
一听她的声音,宋惠香就清醒了过来,也认出了对方是谁,但是一张脸板了起来,看起来很疑惑的扫她一眼。.
朱茵洛用力吞了一下唾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宋惠香,小心翼翼的问:“娘,您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还说我呢,这要问你自己,你干吗这么心虚?刚刚你的声音很奇怪,只有你紧张心虚的时候,声音才会发抖!”宋惠香一针见血的道。
宋惠香一针见血,她是见血封喉。
朱茵洛错愕的张大了嘴巴:“我刚刚的声音,发抖了吗?”
“我怎么说也是你娘,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什么表情,什么动作,我全一清二楚,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告诉娘!”宋惠香一脸关心的望着她。
天哪,平日里宋惠香那般懦弱,又胆小如鼠,说话不敢大声,心倒是还挺细腻的。
在她敏锐的目光下,她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脱口便道:“那个,是……”
是字之后,她突然噤了口,她差点就说露了嘴,宋惠香还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唉呀,娘,没事啦,都是一些小事,您就放心吧!”为免宋惠香再问,朱茵洛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娘,您突然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瞥她一眼:“怎么?娘没事就不能唤你过来了吗?”
这样问,会更让她毛骨悚然的。
“当然不是!”她飞快的回答:“您是我娘,您好只要想我了,叫我一声,我就马上过来看您!”
“是哦,可是你几乎从来不陪我用早膳!”
“娘,明天,明天我一定陪您用早膳,好不好?”朱茵洛指点发誓道,朱怀义死亡两天了,在这大热天的,他的尸首开始慢慢的腐烂,所以朱佟尉已经决定明日要将他下葬,所以,宋惠香明天是必须要到,明早她就要告诉她事实。
“真的?”宋惠香不相信的看着她,非常疑惑的凑近了朱茵洛的眼睛:“你不会是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的吧?”
“当然不是!”
“那就更奇怪了!你可是很少陪我用早膳的,是不是跟你今天晚上要跟我说的事情有关?”
心差点骤停,朱茵洛的脸色白了白,赶紧扶着宋惠香往她的房间走。
“唉呀,娘,您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过后,什么都会好的!”朱茵洛笑吟吟的催促她。
“唉呀,我会走,你不要推我嘛!对了,外面我做了一盘糕点,是你爱吃的莲子糕,特地让你来吃的!”
“好啦,我一会儿去洗澡的时候,会全部吃光光的,你就先休息吧,什么事都不要想得太多!”
“娘听你的!”
“那娘,我就先回去啦!”
“你这孩子!”宋惠香无耐的看着她,只得任她去了。
朱茵洛出去宋惠香房间的时候,顺便也把她做的那盘莲子糕带走了。
洗澡的时候,配上莲子糕,那是绝配!
在外面待了一天,朱茵洛感觉自己的身上早已满满的汗渍,还有一股泥土气息。
回到房间就张口喊着:“馨儿,馨儿……”
馨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郡主,有何吩咐?”
“去,帮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洗澡,还有,把这盘莲子糕放在浴桶旁边的桌子上,再准备一壶蜂蜜荷叶茶!”洗澡的时候,喝着蜂蜜荷叶茶,再吃着莲子糕,真是绝配。
“是,郡主!”
馨儿答应着就开始忙着下去为她准备了。
忙活了一天,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好好的清洗一番了。
摸了摸酸疼的脖子,她忍不住扭了扭,骨头发出吱呀的声响,舒松了一下筋骨,感觉全身都舒服多了。
馨儿的做事速度很快,很快就给她弄了一大木桶的温水,放在了屏风的后面。
浴桶之上氤氲着白色的烟雾,缭绕着,像是仙雾一般。
馨儿同两名送水的丫头退下去了朱茵洛就关上了卧室的门,嘱咐馨儿一会儿来为她按摩一番舒服舒服。
待人都下去了,她方开始缓缓的褪下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都搭在屏风上赤着脚,踏进了浴桶中。
浴桶中,放了些玫瑰花瓣,四周弥漫着玫瑰花香,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