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却道:“不论去哪儿,总比日日看着别人的眼睛鼻子要强!”
“杏娘的事……”三老爷心里一直有个疙瘩,皱眉问道:“……真的不是你?”又是冷哼,“不是你,便是老四和老四媳妇。”扭了头,“事情做得太绝了,也难怪长房和四房容不下。”
三夫人抿嘴不语,片刻后,红了眼圈儿,“绝不绝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本来我们一家子在汉中好好儿的,老六他……”忍不住滚下泪来,“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就这么无故的枉死……”
“罢了,罢了。”四老爷一挥袖子,心下也对小儿子的死难受得紧,再想起四房的两个侄女,恶狠狠道:“那两个小丫头片子,都不是好东西!”
三夫人收了泪,冷笑道:“杏娘自己淫奔无耻,怨得了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杏娘若是一个端庄的,怎么会跟外男出去?再说了,就许长房的人处处算计,还不兴我给儿子报仇?!都是活该!”
一想到,往后这几个侄女都要顶个不洁的名声,心下便是一阵快意。
到了晌午,管事妈妈进来回禀收拾妥当。
三房的人连招呼都没有打,便出了门。
一路向西,晌午时分终于出了济南府。
四爷在车内得意笑道:“我那两个淫奔的堂妹,不知道将来出了阁,在婆婆妯娌面前怎么做人,真是比死了还叫人痛快!”
“四爷!”四奶奶搂着怀里的小女儿,捂了她的耳朵,“莫说那些脏话,污了咱们金姐儿的耳朵,什么奔不奔的。”微微有些埋怨,“你也别只顾着快意,咱们金姐儿将来还要说亲,只怕也是要受影响的。”
“她才几岁?”四爷不以为意,看着小不点儿似的女儿,“等她出嫁,都是十年后的事了。”又道:“再说了,咱们家马上就去陕西,再也不回济南和安阳,这些破事儿谁会知道?你就别瞎操心了。”
四奶奶不语,掀开车帘哄着女儿,“金姐儿,你看外头……”
----却是吓了一大跳!
外头马夫也发觉了不对劲,停下了车。
“怎么了?”四爷探出头问道。
只见前面笔直的官道上,当中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英姿少年,身上并没有穿铠甲、戴头盔,只是提着一柄漂亮的红缨长枪,长长拖在地上。
三老爷惊得出了车,问道:“你是何人?”
那少年的目光比冰还要冷,比火光还要刺眼,提起长枪指向三房的仆从,“不是顾家的人,赶紧走!”
一个五大三粗的长随上前,不服气道:“你是谁?装模作样……”
话音未落,那少年手里长枪就透穿了他的胸膛!
“啊……!!”人群里顿时尖叫四起。
三房的仆妇丫头们,都在瑟瑟发抖。
“都出来。”少年的声音说不出冰冷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三夫人、四爷,还有抱了女儿的四奶奶,都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但又不得不脸色惨白下了车。
长枪少年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四奶奶的身上,“我的枪和剑从来不杀妇孺,你带着女儿走吧!”又指了三夫人,“你例外!”
四奶奶怕得要死,又不敢撇下丈夫公婆独自逃生。
“啊……”的一声惨叫。
一个家丁提着刀冲了上来,试图反击,依旧被那杀年一枪扑杀,接着又一起上来了两个,于是便死了一双!
----此人有如杀神!
三房剩下的仆从吓得逃的逃、散的散,再也没有人敢冲上来。
寂静的官道上,只剩下三房的几个主子。
“还不走?”那少年冷冷的看向四奶奶,勾起嘴角,“劝你一句,最好赶在我还没有后悔之前!”
四奶奶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呆了片刻,出于求生的本能,哪里还顾得上被丈夫公婆责骂,赶紧抱着女儿上了马车。
三夫人的牙齿直打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少年勾出一抹笑容,殊无暖意,“你不是说,只要抓住和我徐离订过亲的人,不论献给谁,都是大功一件吗?”
“你!我……”三夫人双腿一软,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三老爷惊呆了,“徐三郎……”
四爷之前还在得意万分,这会儿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哭丧着脸央求道:“三爷有话好说,这里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徐离根本不理他,只是朝三老爷问道:“你知道,徐家是靠什么起家的吗?”
三老爷心思一动,顿时被问题的答案吓得魂飞魄散,强自开口,“不知……”又赶忙道:“不不不,三爷且听我说。”
“还是我来说吧。”徐离笑了笑,把长枪在手里利落的一掂,换了个姿势,然后一枪刺中对方心窝,“徐家……,是靠刺杀朝廷命官起家的!”
“啊!不……”三夫人大惊大吓,扑上去痛哭道:“老、老爷……”
眼看倒在血泊里,转眼丢了命的父亲,四爷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三爷饶命,求三爷饶命……”
徐离看向三夫人,笑道:“有句话夫人一定听过。”他提起长枪,麻利的结束了四爷的性命,“叫做……,斩草要除根!”
“你……,你这个……”三夫人快要喘不过气,话都说不囫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