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对于天顺帝的这种手段,心里讨厌至极,却再一次要体会到了天顺帝的手段。
她当下一边哭一边道:“就是他,他一直想要杀了我,能到宫里杀人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棺材里的人没有动,明云裳却已泣不成声道:“你自小跟在我的身边,你就那样去了,让我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
棺材里的人没有说话,却轻轻敲了一下棺材板,只听得一声轻响,他便从棺材里消失了。
明云裳还在哭泣,眼睛的余光却也看到那人已经离开了,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哭得更大声地道:“你去哪里呢?你今日在这里见我,是不是想家呢?我虽然命人将你的尸体送回了宜城,但是你是枉死的,想来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我一定会替你杀了容景遇,以慰你在天之灵!”
她到此时已经明白这里只怕和她住的房间一样,外面只怕还有人在一旁看着,她便又扣首道:“你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这些年来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替你烧纸钱,你也不替自己换身衣裳!”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爬了起来,而后又像是明白一些什么后抹了一把泪道:“等我回去之后,一定给你烧你几件像样的衣裳。”
她缓缓站了起来,却见得后面的墙出现一个地道,她的微微一怔,见她方才进来的地方已经封了起来,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明云裳把眼泪抹了抹,然后便朝那地道走了过去。
地道里有些阴暗,她纵然明知道方才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个人是假的,此时心里也难名有些惧意,她不惧鬼神,但是极度讨厌这里这么冷厉的气氛,她能闻到潮湿的空气,甚至能闻到地底下尸体腐烂的气息,她轻轻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地朝前走去。
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天顺帝不过就是想摧毁她的意志,让她说出了她的心理话来。
她原本就是个心智极为坚定之人,此时这般一想,心里倒又安定了几分,知道这条路上肯定还会有危险,她没了武功,只能沉着应对。
地道不算太长,却显得无比的阴暗冰冷,等她走到转角时,那里有个比较大的平台,她一扭头,便见得谨老爷和谨夫人间就在那里。
若是在其它地方见到谨老爷和谨夫人,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事情,可是她此时见到,心里顿时有了各种猜测,却还是满脸欢喜地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在这里?”
谨老爷厉声道:“不要唤我父亲,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早就被你害死了!”
谨老爷的话一说完,谨夫人已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她看着明云裳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冒我的孩子?”
明云裳听到两人的话愣了一下,她早前曾想过容景遇将两人带来的目的,只是一路之上,红依也没有找到两人,她的心里便有万千的不确定。而此时再听到两人的指责,她再笃定的心也剧烈的跳了起来。
只是此时,她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个测试,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路可以选,她只有一个选择。
她瞪大眼睛看着谨老爷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呢?我是你们的风儿啊!”
谨老爷和谨夫人道:“是你把我们风儿害死了,然后冒他的名字在京城里做大官,住大房子,可是你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你就算是骗得过全天下的人,也决计骗不过我们!”
明云裳面对这样的指责,心里一时间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真的看透了什么,还是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局。
她微微抬头,却见谨老爷的眼里满是泪水,那微微有些苍白的发竟也有了苍桑的感觉,她再扭头看了一眼谨夫人,却见她的眼里满是混沌,眸子里满是绝望的气息。
她原本以为两人极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扮的,可是此时看到这副光景,她便又知道这两人绝对是真的。她这具身体的本尊自从爱上谨夜风之后,就常去谨府,谨老爷和谨夫人她也见过几回,对两人她也是极熟的,更兼这段日子两人一直都住在谨府,她因为谨夜风为她了而死的事情,只要得空就会去看两人,倒也没有因为她是个假冒的就避而不见。
这段日子,她得空了就会帮谨老他刮刮胡子,为谨老爷捏捏肩,还会夫谨夫人洗洗脚,帮她认认针线,把在这个朝代一个儿子要对父母亲该做的事情她都做完了,并没有一丝一毫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一边抹泪一边道:“可是儿子这段日子做得不好,惹父母亲生气呢?若是的话,儿子给二老请罪,请二老责罚!”
谨老爷和谨夫人对视了一眼,谨老爷抹了一把泪道:“孩子,起来吧!”
明云裳愣了一下,谨夫人伸手将明云裳扶了起来,然后缓缓地道:“我们来京城之前,曾有人一直对我们说,你不是我们的儿子,说京城中的人动手杀了风儿,然后顶替他做了宰相,我们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这一次见到你觉得你的确有些变化,于是我们便也起了疑心,只是我们再想想,这天底下除了亲生的儿子,又有谁能为我们洗脚洗脸?你的那些变化,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做了一国之相之后的官威,我和你娘都有些不太适应而已。”
明云裳轻轻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