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让宋嬷嬷教着裹襁褓,先是把毯子靠近宝宝左手的一角拉起来盖住宝宝的身体,并把边角从宝宝的右边手臂下侧掖进宝宝身体后面。再是折了下角到宝宝下巴处,掖了左侧。团团小饺子就包好了。

边上的乳娘忐忑半晌,眼见裹好了忙迈上前来:“娘娘,让奴婢来罢。”

才一月大的宝宝要养精神,团团大部分时间都睡的香喷喷的,碧桃看着看着就不想撒手。她看乳娘一眼:“你在外面等着。”

乳娘立即噤声,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事,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嬷嬷,本宫想自己喂五皇子,可合规矩?”碧桃想了想,终是问道。

宋嬷嬷眼波不动分毫:“娘娘合意便可。”即使不合规矩,这位小祖宗要是执意如此,皇上都驳不了,何必她来苦心劝导。

“那就好。”碧桃微笑,“咱们走罢。”

今儿是宝宝的满月宴。有前一回伪月子演练,再加上此次有宋嬷嬷帮忙张罗饮食,当然还有技能点的加持,让碧桃的容貌、身材等各方面指数恢复如初,又是一朵鲜嫩嫩的娇花儿。

只看着宝宝时更添一抹发自内心的温柔气韵罢了。

“珍妃娘娘到——”内侍高声唱喏。自碧桃诞下五皇子那一日,皇上除了赐名的圣旨,并着她晋封的旨意也一块儿下了。

封妃时还有授予金印金册,倒有点回到小时候获奖登台的感觉。

碧桃着了丹碧纱纹大袖衣,底下娇绿团花芍药缎裙,像粼粼春水映入岸边花,便是生了孩子,依旧是殊容绝丽,明媚非凡。她搭着芸缕的手入殿,下颚轻扬,款款而行,宠妃的架子拿捏十足,直把一众妃嫔看的牙咬罗帕。

还指望她就此生出些斑斑点点的,就是容色憔悴些也好啊,再不济,身材总要差些罢?偏原先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好像五皇子是石头里蹦出来似的。有美貌有子嗣有恩宠,这还给不给她们活路了!

就是邀来的一些皇室宗亲、朝臣命妇见了当今盛宠的珍妃娘娘也不由赞叹,果然是上天的宠儿。

“我瞧着,珍妃娘娘的样貌比之建安侯家的大姑娘也是不差的,怎么先前在闺中时倒没有人赞誉过?”

“说也奇怪,原先薛家一对双胞姊妹,大的那个常在人前走,这珍妃娘娘是自小体弱,只养在深闺里不见人的。我是看过那家长女的,美则美已,缺乏灵气,倒没有觉得如何惊叹。”

先前开口的夫人打趣:“别是把好的藏起来不肯给人见罢。”

答话的夫人失笑,她朝被众人围簇在中心道喜的薛夫人那里看了一眼,道:“正主儿就在那,你不若去问问。”

那夫人还当真起身去了。她深觉不能浪费在这类社交场合结交权贵的机会,说不准对自家那个古板夫君的仕途还有好处。

满月宴的前奏闹而不乱,各桌命妇互相结交,时不时探讨一下宴席的主角,倒是和乐融融。德妃依旧是卧病在床,帝后则需要演绎“姗姗来迟”,即使没有主持大局的人,六局尚能驾轻就熟的打点此间事宜。

让碧桃感到意外的是,第一个上来和她道喜的竟是久禁殿中的宜贵人。

不过要说皇上勒令她不许迈出宫殿倒也不尽然,据寿王那回透露的意思,皇上应也不想暴露她“不安于室”的事,这事要让人知道了总是脸上无光。再加上她到底有家世在那里放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宴席之流大抵是会让她出来“放风”的。

这事要是搁在别的小家小户的妃子身上,一个染病暴毙也就完了。哪里这样麻烦。

“妾身恭喜珍妃娘娘喜得麟儿。”宜贵人翩然而至,含笑祝贺,然而长久的拘禁让她眼底不觉添上一丝阴霾,将原本怡然恬淡的气质破坏干净。

成王败寇,她没猜想到珍妃会提前察觉她的意图,并且迅速的作出反击,这是她自己的疏忽。因而不会觉得对眼前这个人有多么恨之入骨,有的,只是不甘和懊悔罢了。

再行一局,她未必会输。

“久不见宜贵人了。”碧桃颔首心领,笑回了一句。

“妾身近来懒性儿,不爱多走动罢了。”她不知道碧桃已经了解到一切,扶了扶云鬓,笑着解释道。

碧桃忽而一笑:“原来如此。”

宜贵人觉得她笑容有些奇怪,正待探究其间深意,太监公公尖利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席间众人目光汇聚到一处,原是门口皇帝和皇后联袂而至。

皇帝当着宗亲的面儿亲手抱了一回五皇子,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疼爱。要说起来,按正常流程皆是要六局拟了名单递上来,皇帝圈一个即可,更不是孩子一落地就能得名的。有这殊荣的,唯五皇子承景一人。就凭这圣上亲定的名字,再加上福星临世的传言,无形中他比之旁的兄弟就要高出一截儿来。

宗亲大臣外不同。

重要人物到场,满月宴正式开始。乳娘先将襁褓竖起,由底下众人将五皇子看个仔细,纷纷夸赞一番。讨得皇帝和珍妃娘娘的欢心。

紧接着就是满月宴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剃胎发,由福泽深厚的老嬷嬷执刀。等婴儿柔软的胎发落在掌心,慈祥的老嬷嬷和蔼笑道:“愿五皇子从头开始,一生圆满。”

宋嬷嬷上前接了那撮胎发,将其用绢帕包好收入匣中。大元的人皆认为胎发乃辟邪之物,具有先天灵气。民间百姓更是将其制成胎发笔,用含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团团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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