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碧桃一下车,就见绿萼正被娘亲翁敏握着手嘘寒问暖,略一犹豫,还是上前行过礼,唤她一声。

“碧儿也回来了。”翁敏温和慈善地笑看她,眼里的温度却明显不如对着她姐姐的时候,“听绿儿说你也被留了牌子,说不得,咱们家要出两位娘娘了。”

碧桃稍带一点笑,回道:“是爹娘教导的好,女儿可不敢居功。”

“好好好,去这么一趟也懂事了。”翁敏颇为欣慰的看着她,觉得往日对这个女儿的关注太少了。

也是因为她这个二女儿从小体弱的关系,为家族计,这样的体质一则难养活;二则娇弱不胜难以培育。

她就渐渐把重心放在了大女儿身上。

现在看来,这个女儿自个儿倒也争气。

那宫里的人脉布置,与老爷商量着也要交给她一份才好。她忖度着。

怎么说也是亲生骨肉。

“娘,门口风大的很,咱们快进去吧。”绿萼见娘亲的关注点有所转移,暗自着恼,难得用撒娇般地口吻道。

“娘都忘了,快进去吧。老爷还在里头等消息呢,咱们给他报喜去。”翁敏嗔看她一眼,还是应下要求,领着众人进府。

却不曾偏颇,一手拉着一个女儿,心里颇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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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爹娘叙过话,又一同用完晚膳,碧桃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歇息。

只等再过几日颁下圣旨,就能领旨入宫了。

经过这一役,她莫名对入宫争宠这事儿不怎么排斥了,大概是谋算得逞的关系,觉得……

很有些意思。

唔,算计帝心,也不错嘛,挺有趣的。

反正在现代读完大学,也是父亲母亲把她拉拔到体制里去,吃父母的银钱本事,没什么意思。

要不然她也不会天天钻到游戏里找乐子去了。

对着朦胧胧看不清人眉眼的铜镜,把头上那根碧玉簪取下,想到此处,她微微匀开笑意。

“小姐今天……和平时不大相同。”替她卸下耳坠的奉紫踌躇着道。

这是个谨慎细心的,虽然胆子小了些不堪大用,收管着她贴身物件儿也是不错的。

不让人操心。

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化,她就看在眼里了。

“哦?哪里不同?”她把玩着手里那支簪,好兴致的反问她。

初晓去了厨房催热水,正替她铺被的暮云手上动作慢了下来。

显然也是有所察觉,想听一听。

“不那么……不那么……”丫鬟评述小姐,总是底气不足,一时奉紫也找不着合适的词。

“不那么怯懦了?”她笑。

奉紫犹豫的点点头。

“保护色而已。”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没有其它委婉的修饰。

两个丫鬟听了都有些震惊。

保护色?即使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解释。

毕竟自家小姐又没有经过大事的刺激,突然通身气质变化了,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好说呢。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除了外人,连她们在内,小姐谁都瞒着,谁都不信?

她二人又觉得忧伤不忿,又为小姐心疼。

“想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碧桃的嘴角浮起一个自嘲地笑来,“我这样柔弱的体质,只怕别人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了。”

“若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连娘亲也不会时刻护着我。那就只有示人以弱了。”

实际上,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不是真的柔弱不堪,否则家里的明枪暗箭也不能都躲开了,还活到十五岁。

只是和她比起来,因为不是娇养大的,长久以来的保护色护过了头,难以更改,气势上弱了很多而已。

“小姐……”二人听了,不忿淡了很多,都有些心酸。

所以说,从小服侍到大的婢女就是好骗啊。

自家的小姐说什么都信。

碧桃心里淡定且不怀好意的想。

“往后入了宫,与在家更不能比了。”她正色,“光靠我一个人是万万不能够的,所以今天我才在你们面前露出些端倪,好教你们知道。”

“索性你们也是聪敏的,能够发现不对。倘若你们愿意,那往后的日子,便要你们扶持着我过了。若是不愿意也无碍的,我回禀了母亲,让她给你们找户好人家嫁了,往后也能安心的过日子。”

“奴婢是打小服侍着小姐长大的,”暮云听了有些激动 ,含着泪,先出声道,“早就立过誓,要服侍小姐一辈子,小姐千万别赶奴婢走。”

“奴婢也是,虽然奴婢是后来才被夫人拨给小姐的,没有打小的情分。但绝没有二心,只盼着能服侍小姐把日子过好了,奴婢也能沾沾小姐的福气。”

碧桃听了也很满意,这个时代,叛主的奴才别人也是不会重用的,因此这二人不用多敲打,只用告诉她们知道她往后行事有所改变,不让她们成天疑神疑鬼暗自猜度就好。

正要开口安抚,初晓推门进来,看见房里的状况吓了一跳:“这都怎么了?”

“这……”暮云才想答话,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便把眼儿望去,见小姐摇了摇头,就知道暂且先不和初晓说。

也是,这丫头太活泼了些,行事不够沉稳,就怕嘴上把不住坏了小姐的事。

“咱们正给小姐祝贺呢,熬了这么些年,总算得偿所愿了,可见小姐必有后福的。一时开心过了头,反是喜极而泣了。”

“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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