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蒋东皋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从黑暗中脱离了出来,抬眼是一片明亮而不刺眼的柔和天青色,映入眼帘的天空让蒋东皋一阵愣怔。
他不是被带到了地道里吗?那个一片漆黑的地方是哪里?这里又是哪里?蒋东皋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出来的,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
这一次醒来蒋东皋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稍微好了一点,他灵力枯竭身体中已经慢慢回复了一点儿灵力,就是一丝,但是这一丝灵力已经足够他用了,他勉强调动起身体中的灵力打开腰间悬挂的储物袋,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打开瓶塞,一口气倒出七八粒丹药往自己嘴里一塞,然后静静地躺在原地等待力气的恢复。
丹药是普通的补灵丹,但这丹药也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像蒋东皋这种低级的炼气期修士,要换一个普通的修士来,别说吃了,就是见都难多见几次。
蒋东皋之所以有那么多丹药放在身上是因为蒋颍谨是一个水平不错的丹师,他又非常疼爱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基本上自己有的丹药都给蒋东皋备了一份,有些就算自己没有多少,也会先保障蒋东皋的丹药供应,就期盼着弟弟这么吃糖豆一般吃丹药能早日把修为提上去,有点自保的能力,反正炼气期又没有瓶颈,体内灵气容量够了就可以筑基,不用怕什么心魔或根基不牢。
想到蒋颍谨,蒋东皋的神色黯然了起来,他母亲早逝,父亲又不待见自己,从小他就和自己唯一的同胞哥哥相依为命,蒋颍谨又是个弟控,两人的感情极为要好,在蒋东皋心里蒋颍谨一直亦兄亦父,没想到哥哥会代替自己躺进了那漆黑的棺材之中。
蒋东皋艰难地爬起来,不管怎么样,他得重新回去蒋家的密道那里,通过血祭把他哥弄出来再说。蒋东皋和蒋颍谨平时感情极好,相比起一般的兄弟,他们更亲密,多了一些心灵感应,因此蒋东皋冥冥之中能感觉到他哥还活着,既然还活着,那么他无论怎么样都得把他哥救出来!
打定了主意的蒋东皋定下心观察身边的环境,这是他才发现他处在一个莫名的地方,天色青中带灰,有些雾蒙蒙的,并没有看见太阳,入目所在,远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模糊不清。
脚下站立的地方是一块不大的草地,可能是品种的问题,草长得比较短,有种毛茸茸的毛毯般的感觉。这块草地并不大,也就三十几丈的大小,草地的中央有条清澈的小河缓缓流过,再看过去,草地的那端是蒙蒙的雾气,看不见雾气里有什么。
草地的三面都是如此,唯有蒋东皋的背后是一座山,山的高度蒋东皋无法得知,因为雾气遮住了半山腰以上及山背面那部分。山下有一座两层高左右的小屋靠山而建,竹木所制,看上去颇为精巧。
蒋东皋心里隐隐明白,只要踏入小屋,他心里关于这里的疑惑多半会得到解答。
只是蒋东皋经过这场大变故,心性早已不复前几天的天真无忧,他看着那小屋,心里有些犹疑,脚步也就停在了那里踟蹰不前。良久,蒋东皋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蒋东皋终究是刚重伤过,一走眼前便一阵发黑,慢慢地摇晃着向前走去,没多久他的背后就被冷汗濡湿了一大片。
好不容易挪到小屋前,他一推开屋子才发现里面极其普通,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大厅一样,屋里有一张木桌加上几张椅子,侧墙前放着一个柜子,正对着门的那扇墙挂了一张画,画里是一个穿白衣的面目普通的年轻男人,只是一双眼睛极亮,熠熠生辉,灿若星子,哪怕是画,看下来的目光仍一眼就刺到人的心里。
蒋东皋一惊,接着很快就发现这张画里的男人非常眼熟,是了,他们家的祠堂里也挂着一张类似的画,画上的男人正是他们蒋家的创家先祖蒋昱,一位化神期的修士。传说这位蒋家先祖快到生命大限的时候发现渡劫升仙无望,干脆带着自己的子孙创下了蒋家家业。也正是有这份渊源,蒋家才能一直流传下来发展至今,蒋家已经在这片土地屹立上万年了。
正想着,突然蒋东皋感到眼前一花,他大惊之下才发现墙上那着白衣的老祖走了下来笑吟吟地站在自己眼前。
蒋东皋眼前发黑,已经快站不住了,他手软脚软地撑住桌子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又往嘴里扔了几枚疗伤的丹药和补灵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点。
这不可能是他家老祖吧?蒋东皋悚然一惊,不可能,他家老祖早在万年前就轮回去了。蒋东皋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心里满是疑惑:“你是谁?”
白衣男人耐性极好,他笑着看向蒋东皋,也不见他动气:“你说我是谁?”
“我不知道。”蒋东皋满身疲惫伤痛,他冷着眉眼,“我还没有那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啧,现在的小辈脾气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白衣男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上下打量蒋东皋一会儿之后不赞同地摇摇头:“年轻人还是要多修身养性的好,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看来你也遇到麻烦了。”
白衣男人轻笑出声:“好吧,我也遇到麻烦了,蒋家出问题了?”
“嗯,坊间传出蒋家有一方完整的小世界,蒋家突然遭到一些修士进攻。现在蒋家算得上是家破人亡,这个家族怕是要从此覆灭了。”这些东西蒋东皋也不知道,只